福王妃笑了笑,道;“孩兒說您要來時,妾身就在做準備了;孩兒說想試著對付你時,妾身就清楚,你馬上就要睡到妾身的床上了。”
“他還只是個孩子,這些話,別當著他的面說,年輕人,好面子的。”
鄭凡的年紀比趙元年是要大,但還沒大到過輩兒,可偏偏這話講出來,倒也沒讓身邊的女人覺得不妥。
說到底,人這輩子,真正看的向來不是生命的長度,而是厚度和寬度;
一般而言,喜歡抱著資歷和年紀不放的人,是真的除此之外,手里沒什么好拿出來的了。
鄭凡在床上躺了下來,這一晚,得留在這里的。
至于干什么,真沒打算去干,行軍途中,難得舒舒服服泡個澡,也難得在香房軟榻上好好睡一覺,這些,其實已經夠享受的了。
留宿一夜,是為了大計,是為了安軍心;
是為了大燕不得不犧牲自己的名譽。
福王妃本想倒茶在旁,但她也留意到了她房里的水和吃食,鄭凡是不會碰的,所以也就沒倒,而是走到床邊,一只手扶著自己秀發一只手輕輕捏了捏鄭凡的胳膊。
鄭凡睜開眼,看著她。
“王爺,您應該睡里頭呢,妾身怎可以從你身上跨過去?”
鄭凡雙手枕在身下,道:
“本王喜歡。”
睡床邊,是一種軍人本能,一旦有什么風吹草動,自己即可瞬間抽出掛在床邊的烏崖翻身而下;
當然了,一般隔壁老王也都是睡床邊的。
福王妃臉上露出了一抹羞色;
鄭凡本以為她會從自己身上跨過去,甚至,從自己腦袋上跨過去,因為她穿的是裙子;
但她還是從尾端小心翼翼地上來,再輕手輕腳地繞到了里頭,隨后,側躺著,看著鄭凡。
鄭凡看著她,
開口道;
“張開嘴。”
福王妃張開嘴,吐出舌頭,其舌苔上,有一塊綠色的像是含片一樣的事物。
先前她說話時,鄭凡就察覺到了。
鄭凡伸手,從其舌頭上取下,還放在鼻前聞了聞,有一股清新的薄荷味。
“王爺,這是含香片。”
只要是正常人,無論男女,一覺醒來后都必然會帶口氣的,含著這個入睡,醒來后,如果老爺想要做些什么,就不會熏到老爺。
鄭凡將這玩意兒丟下了床,
笑道:
“這萬惡的封建舊社會。”
“王爺在說什么?”
“沒什么,本王累了,休息吧。”
福王妃不會武功,鄭凡怎么說也是五品高手了,再者,茶幾上還放著一塊紅色石頭,屋子里的安全,不會有什么問題。
至于說屋外嘛,
就更不可能有什么問題。
伴著外頭老遠偶爾傳來的些許馬蹄聲和喊叫聲,
鄭凡入眠了。
……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也正好是早晨;
這一覺,倒是將自己有些崩亂的作息給調整回來了;
但這個調整不調整也沒什么意義,只要接下來還要繼續行軍打仗,作息自然又會崩裂開。
福王妃早就醒了,她就這般手撐著自己的頭,看著鄭凡。
許是皮膚真的太好,故而這一刻,還真有些俏皮的意思。
鄭凡扭了扭脖子,坐起身。
福王妃也起身,開始幫忙穿衣。
“把門開了吧。”
“是。”
福王妃走過去,將門打開。
沒多久,
劉大虎端著洗漱用的盆進來,還有牙刷和面巾。
這個時代早就有牙刷了,只不過僅局限于達官顯貴專用,黔首能用柳枝刷刷就已經很講究了。
王爺的牙刷是特制的,牙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