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年馬上帶著自己的三個王妃回去了。
腳下步履不停,卻一步三回頭,到底是心里害怕到了極致。
二狗子,最怕的就是被清算的時候,因為他明白,真到那時,他的下場到底得有多慘。
相較而言,
已經被二十余萬大軍圍困的平西王爺,卻顯得很是從容。
帥帳外圍,不少燕軍士卒,除了巡邏的,其余的要么在刷馬,要么干脆在瞇覺。
老卒們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干什么才對自己最有利也最實際,同時,他們的這種經驗和情緒,也會傳染給身邊的一些新卒。
鄭凡右手抓著自己的下顎,左手環抱住脖頸,晃了晃,再“咔嚓”一聲;
呼,
舒服。
阿銘則摸了摸自己的酒嚢,如果不是中途曾出去獵殺過北面乾軍的哨騎,他可能早就斷糧了。
現在的他,反而顯得有些興奮。
他是享受戰爭的,因為只有在戰場上,才能挑選那些戰死強者的血液,和普通人的血液完全不一樣的口感。
徐闖則默默地在磨刀擦劍。
平西王爺看了看今兒個的大好天氣,笑道:“二十多萬大軍,可以,乾人很給咱面子啊。
又是四方圍陣,這是想要再復一次梁地對李富勝的大捷,想把本王,像虎威伯那般,給硬生生地吞掉!
這樣看來,北面那個韓亗所在的軍寨里,必然有問題!”
陳仙霸馬上上前道:“王爺英明,圍困之法,所看的,不是最強一環,而是最弱一環,因為只有……”
“下次就直接說木桶效應。”
“嗯?”
“木桶裝水的多少,取決于它最短的一塊板。”
陳仙霸用力地點頭,道:“王爺英明!”
鄭凡不以為意地搖搖頭,
道;
“他想要給本王編織一座鐵籠,但也得防著本王跳出來,東南西北,本就該北面那支雜軍最弱,且還偏偏是北面,是本王撤歸之方向。
怪不得韓亗那老東西和本王配合著演雙簧呢,人家壓根兒就不怕本王打上去,他有底氣,能讓本王很難短時間內沖垮它。
嘿嘿,本王發現吶,這乾人真的和本王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什么招式好用,什么招式贏了,就懶得再換唱本了。
可以,咱們現在,可真的就是孤軍被包了餃子,本王的靴子,這次是真的濕透透的了。
那位乾國官家,也是個小心眼兒的,本王當年不就是指著他鼻子說了他一句不知兵么,這次居然親自上陣來找回場子了。
本王也是嫌麻煩得很吶,
一樣的話,
對一樣的人,
得說兩遍,何必呢?”
平西王招了招手,
對陳仙霸問道:
“行了,既然人家已經四面壓上了,仙霸,眼下咱軍寨里,還有多少兵馬啊?”
陳仙霸回稟道:
“加上昨晚后半夜到今早這段時間從外圍撤回來的各路校尉,
軍寨內,
現可調用的所有兵馬,
將將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