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說吧,
老子就算屠了城,老子就算名聲再壞,也總熄滅不了一些人想要借著老子這道東風爬升的心思。
尤其是最近幾座城,都是老早地就讓那些家伙去幫我刺探勸降,可偏偏,駐軍依舊潰逃了。
呵呵。”
陳仙霸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樹枝,直接刺入松軟的地面:
“阿弟,這是瞧不起咱吶,你說是不是?”
天天點點頭,道:“是。”
“來,阿弟,你也說說。”
“哥,你都說完了。”
“不好意思啊,等過幾日,到了郡城下時,由你在帥帳里說,可以不?”
“啊?”天天笑了笑,“哥,不用的。”
天天以為陳仙霸是在照顧自己出風頭的需要;
然而,
“哎呀,咱王爺每次在帥帳里議事時,都是智珠在握,由梁大將軍他們來先說,王爺再做個一錘定音。
所以呢,
哥哥我那天也不想說太多。”
“好的,哥。”
“謝謝阿弟了。”
“哥你高興就好。”
天天伸手,將陳仙霸先前插入地面的樹枝又拔出,道:
“哥,有沒有感覺這一幕很相似,百年前,乾國大軍北伐,一路攻城略地,所向披靡。”
“嗯,結果當時大燕堅壁清野,最終在乾國北伐大軍疲敝內亂時,由初代鎮北侯一擊致命。所以,楚人在三索郡郡城調度的那位,是把自己當初代鎮北侯了,可真有意思。”
天天則道:
“哥,更有意思的,不應該是那位把咱們,當乾人了么?”
“對對對,這個最不能忍,豈有此理!”
……
三索郡郡城城墻上,
一名身穿青色官袍頭戴官帽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風,有些大,不停地吹動其兩鬢的長發。
“大人,您真的不走么?”
“我是三索郡太守,我怎能走。”
“可陛下旨意中,希望您走。卑職的使命,也是護衛著您回到郢都,回到陛下身邊。”
“崔都使大可先行回去向陛下復命。”
“您呢?徐大人?”
“既事有可為,又如何能不為?”徐謂長笑了笑,“我一直與陛下政見不合,在陛下看來,大可清掃出一切,重頭再來。
可在我看來,陛下的想法,太過美好了,燕人,沒給咱們機會。
十年來,
先有屈天南玉盤城下的悲歌,燕楚之國戰,又是陛下借燕人的刀剪除貴族的羽翼。
就連那年堯,也是送了個不明不白。
這就像是棋盤上,你想沉穩布局,以圖大勢成形,也得看看對方,給不給你這個機會。
且就算是一味猛追猛打,寸土必爭,輸,往往也不會輸得太難看。
崔都使,你看吶,明明已經查清楚了,燕人的主力,還在莫崖郡一線,這次入三索郡的,分明是燕人小到不能再小的一支偏師。
雖說皇族禁軍不在這里,但我三索郡的郡兵府兵鄉兵,湊湊,也能有個三萬之數了。
如何能逃?
如何能跑?
如何能縮?”
徐謂長雙手攤開,向這位鳳巢內衛都使俯身一拜,崔都使馬上讓開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