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軍交鋒,雙方大帥陣前會晤,本是傳承自大夏年代的古法,雖說禮崩樂壞已久,但正兒八經地被廢除,還是在雪海關前的那個午后。
打那一次起,所謂的軍前會晤,就徹底變了味兒了。
故而,這一日,茍莫離與謝渚陽的會晤,選擇在一處山谷兩側。
謝渚陽在南,茍莫離在北,中間隔著懸崖。
大家都帶了一些士卒,但也都不多。
茍莫離上來時,特意抱了個小木扎,放好后,就坐了下來。
對面站著的謝渚陽,年紀雖然有了,但看起來依舊有著那么一股子外放的磅礴氣勢。
“嘿,謝渚陽那老雜毛居然還帶著小娘皮。”茍莫離眼尖,瞧見了謝渚陽身邊站著的那個女人,“喲,還有個小丫頭。”
調侃完,
茍莫離還覺得不過癮,
張口喊道:
“我說,老謝頭,你娘的打仗還帶婆姨順帶生娃娃么?這還真是兩不耽誤啊。”
“他不會投降。”女童說道。
謝渚陽則無所謂到;“我知道他是在用緩兵之計,挺好,真的挺好。”
“喂!!!老謝頭,我也很寂寞啊,這樣吧,你把你身邊站著的那個小娘皮先送我,給我暖暖床,我就過來給你投降磕頭,好不好啊!!!!”
謝渚陽身邊的女人赤足凌空,袖口之中飛舞出白紗,雖然隔著一道懸崖,卻依舊將一道強橫的氣浪打了過去。
茍莫離見狀,絲毫不慌,反而很自信的手指向前一指。
劍圣瞅了他一眼,還是上前一步,指尖向前一指,一股劍氣自懸崖上方凝聚而出,直接對沖掉了女人的氣浪。
其實雙方壓根就沒正兒八經地出手,隔著老遠強行殺人也不現實,但就是這種隔空對招,反而可以更明朗地感知到對方的氣息深度。
女人身形落回原地,氣血傳音道:“好強的劍客。”
女童則笑道:“可入宗門了。”
女人搖頭:“陰影里的劍,怎能比得上陽光下的劍?劍意上,就差了一層境界了。宗門里的劍客,估計也很難勝過他。”
“這我早就說過了,咱們,就是一群茍延殘喘的老鼠。”
謝渚陽并未知曉她們在說什么,但卻能感應到她們應該在交流,故而主動介紹道:“對面應是晉地劍圣,一直為那位大燕攝政王的護衛。”
“我現在想收回那位攝政王是一個牌位的猜測了,一個牌位,不值得這樣一尊劍客去為其護衛左右的。”
女人看向女童,“皇帝身邊,不會缺高手。”
“劍客是不一樣的,劍客最講究純粹,而他,和那些純粹的劍客還不一樣呢,你沒發覺么,先前他的劍意里,帶著一股子肅鎮之氣,不會是殺過人間帝王吧?
這樣子的人,會為權勢折腰么?”
謝渚陽一會兒看看女童,一會兒看看女人;
最終,女人開口道:“謝家主,您忙您的。”
“好。”
謝渚陽上前一步,
喊道:
“你昔日也曾為王,今日,真就甘心一輩子當狗么?若是你能歸降過來,我們一起打破那晉東的枷鎖,給你的雪原,重獲自由。
若是真鐵了心要當狗,
能給他當,
為何不能給我大楚當?”
對面,
茍莫離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然后,
很是鄭重地清了清嗓子,
喊道:
“你說得對,老子早就不想當狗啦!!!”
謝渚陽笑著喊道:“這才對嘛,你本是豪………”
“老子要當馬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