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可沒看見。”
“屬下的視力,比主上要好一些。”
“哦,我餓了,看看四娘今天準備了什么做早飯。”
……
“兩位少將主,為何沒胃口啊?”
茍莫離正大口吃著飯食,瞧著坐自己面前的陳仙霸與天天,吃得有些萎靡。
天天還好,除非特別激動時,其余時候基本都是很溫和的樣子;
陳仙霸就不同了,他的性格很容易寫在臉上。
其實,對于陳仙霸,茍莫離是有些可惜的,他有馭下之能,也有辨才的眼光,在他看來,陳仙霸更適合早期創業時的王府。
干干干,沖沖沖,一次次地絕地反擊,有點類似最開始時金術可的軌跡。
讓他的桀驁性格加上天賦,在一次次真實捶打之中完全最終的塑形,將星種子,經過淬火熬煉,才能真的發出萬丈光芒。
可惜了,
現如今的王府,現如今的大燕,沒辦法給陳仙霸提供這種亂局場面。
雖然現在也不差,是一點都不差,可就是覺得,火候上,沒經過那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工序,缺了那么點意思。
到底是時勢造英雄,還是英雄推時勢?
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天天開口道:“是茍帥您餓狠了,您都吃第四碗了。”
“哈哈哈哈,是是是,餓狠了呀。”
茍莫離將碗遞給身邊的親衛,吩咐道:“再盛一碗。”
“你們是沒經歷過沒飯吃的時候啊,本帥我小時候,可是常挨餓的。”
天天眨了眨眼,他是沒挨餓過。
陳仙霸也無話可說,雖然小時候生長在漁村,條件不是很好,但他有家人也有師父在身邊,也沒經歷過饑荒。
“坐牢時,也餓啊。”茍莫離繼續感慨著。
邊上坐著的劍圣笑道:“你在雪海關坐牢時,可沒缺你吃喝。”
茍莫離反駁道:“我坐的牢,多了。再者,在雪海關坐牢時是沒卻吃喝,可我寧愿給我住水牢缺個吃喝,現在有時候想想還有些后怕當時的情景。”
當時茍莫離被關在密室里,隔壁住著一頭僵尸,茍莫離有一段日子每天被煞氣侵襲,精神都近乎崩潰,那是一種超越生理上的精神折磨;
得虧他是野人王,換別人,早瘋了。
這時,陳仙霸開口道:“大帥,北面的那支楚軍……”
“放著唄,他們又能帶多少糧食迂回呢?就算是截了我的一批糧草押送,可那批里,本就被我提前布置過了,雜七雜八的東西挺多,糧食反而不多。
他們那邊,還在鬧饑荒呢。
先前,是他們卡著我,不讓我北上;現在啊,是咱們卡著他們,讓他們作為一支孤軍,南歸不得。
現在有糧也有時間,就慢慢地和他們耗。”
“那南邊的……”陳仙霸組織了一下語言,“南邊的謝渚陽,怎么辦?”
“梁大將軍還在繼續演戲呢,還不曉得謝渚陽現在到底發現了真相沒有,放心,這個真相,他會發現得很慢,因為是他先上的賭桌,人性嘛,就是如此。
但,就算是他發現了自己設下的坑結果掉坑是自己,他也不敢主動打上來的,最明智的選擇,還是即刻回古越城保留一份希望。
真要逞那一時之用,破罐子破摔,也不是他的性格,若真這樣,那倒還好了,咱們就正好和他在這里好好玩玩兒,給咱王爺,湊個四喜丸子。”
新的一份飯盛來了,茍莫離接了碗,繼續就著醬菜干飯,吃了兩口,他忽然又放下了筷子,定神地看著兩位少將主,
看看陳仙霸,再看看天天;
看看天天,再看看陳仙霸;
看得兩個,都有些不知道如何適從。
茍莫離笑著道:“按理說,現在是個好機會啊,遣兩路騎兵,就這么綴著謝渚陽,讓他沒辦法將他那一部謝家軍安安生生地帶回古越城,給咱們這邊收攏聚集兵馬爭取時間,到時候,真有可能將那大楚最后一位柱國,甚至是將他的謝家軍,給一口悶下去。”
“可大將軍說,沒有兵。”天天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