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坐,就是小半夜。
那幅畫,現在依舊掛在趙牧勾的面前,兩顆夜明珠散發著光亮,照耀在畫卷上。
畫中,
是一年輕女子,持劍而立,清麗中,帶著些許俏皮,且又有一種生人勿近的高冷。
這是趙牧勾夢中的女人,
他曾一次次地在夢里回眸與追尋她的足跡,
“你在哪里?”
趙牧勾眼神,有些迷離。
“我已經當上了這大乾官家,
而你,
現在又在哪里?
我的……皇后。”
……
“吱呀……”
門被退空開。
一個鐵塔一般的高大身影,出現在了屋內。
他看了看四周環境,主動走到床邊,看見床上正躺著一個妙齡女子,呼吸平緩,正在沉睡。
她臉上,還能看見一些淤青與傷痕;
樊力就這樣在床邊站著,
站著,
站著,
站著,
一直到,
躺在床上的女孩氣鼓鼓地瞪大眼睛,
喊道:
“你個大木頭,就不會自己吻下來啊!”
能讓一個女子主動喊出這話,可見這男子到底憨批到了何種地步。
可偏偏,樊力最擅長的,就是在尷尬的地方撓頭;
只要他開始撓頭,任何尷尬的事都能過去。
所以,
他開始撓頭,面露憨厚。
劍婢鼓著嘴,裹著被子,坐起身;
然后,
伸腳對著樊力就是一踹;
樊力沒動。
劍婢也沒打算踹疼他,畢竟這也不現實。
生氣,永遠是短暫的。
當一個女孩真的對你上心,真的喜歡你時,她是不會舍得和你拉太長時間的臉,故意等著你來哄她的。
真正的愛情,本就能夠讓人放下矜持;
否則,只能說她心里其實沒你。
劍婢側過臉,
道:
“還算你有點良心,知道來看我。”
樊力眨了眨眼,然后繼續撓頭。
當一個男人,擁有“憨厚”“大木頭”這類標簽時,往往意味著……省事省事和省事。
真正的獵人,往往能夠比所謂的真老實人,看起來更像一個老實人。
你只需要往這兒一站,其他的,反正她可以幫你腦補,幫你圓。
劍婢和陳大俠的事情,通過八百里加急,很快就送到了當時還在準備與楚結盟大典的鄭凡手里。
得知劍婢受了傷,身為主上兼大軍主帥的鄭凡,毫不猶豫地點了樊力作為支援梁程的后軍將領,率軍前往南門關與梁程和茍莫離他們匯合。
這丫頭,好歹是自己看著長大的,鄭凡倒是不覺得她吃了自家多少米面糧油穿了多少布匹的衣服;
畢竟,當年劍圣留下來,這丫頭的存在也算是出了一份力。
最后,不管怎么樣,總歸是有點感情的,人家又是為了給自己家里擋災和人動手受的傷。
鄭凡就很大方且貼心地,把她的“樊力哥哥”給送過去。
“大個子,你想我了沒?”
“嗯。”
“是想還是沒想?”
“嗯。”
“別嗯了!”
“哦。”
“陳大俠三品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