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股香味兒!
與這股濃膩的香味兒相關聯的,是那間詭異的房子,那個長著尸斑的女人!想到這里,楊遠山頓時覺得毛骨悚然,像是發了瘧疾似的渾身哆嗦開了,兩條腿軟成了面條。
他沖到門邊,按開門的鍵,這一回,電梯門又一次毫無反應。
女人一點點地爬了起來,楊遠山看清了她的面目,不再是剛才電梯里的女人的樣子,而是..那詭異房間里的女尸。
她嘻嘻地笑了起來,嘴巴咧開的角度十分的難看,如同被人生生地撕扯開一樣。
楊遠山僵在了那里,頭皮一陣發緊,頭發刷地豎了起來,冷氣從腳底直竄腦袋頂,電一樣的在全身散開。
“孟家二少爺!”
話音未落,那女尸豁地睜開雙眼,從二目之中射出兩道陰森森的寒光。那寒光化成無數藍色的花朵,轉眼間碎成片片的花瓣,像雪片一樣紛飛,落到了地上,又全部變得焦黑無比。
楊遠山冷得全身打顫,就像掉進了冰窟窿,連呼出的氣都是白色的。
突然,她伸出手臂,抓住了他的手腕兒,楊遠山被她抓得疼得“哇哇”直叫,直呼“饒命”。
女尸哪肯罷休,鋼鉤一樣的長指甲,陷入到了楊遠山的肉里,掙脫不得。
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來,凄涼無比,仿佛從耳朵眼滲進了骨髓,令人心中生寒,而后是令人毛骨悚然地一陣狂笑。
驚駭無比。
“疼了嗎?”女尸冷笑,“你也有這么一天!”
“你是誰?”
楊遠山嚇得抖作一團,蜷縮在地。
“可能你都不記得我了,可我還記得你呀!我是你的妻!你的妻!你的妻!孟家的少奶奶啊!”
楊遠山愣住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哆嗦著,晃著腦袋,“你一定是搞錯了人了!我根本就沒有你這么個女人!”
“是嗎?”
“你放手!”
“我放手?那時候,你為什么不放手呢?你一次又一次地傷害我,抓住我的頭發,甚至往墻壁上撞,扯得我生疼,撞得我流血。你怎么不放手呀!”
“你倒底是誰?”
“先別問我是誰,我問你,你可曾被人刺死在麥子場?”
楊遠山一驚,自己的夢境,她是怎么知道!
“那只是個夢而已!你怎么知道!”
“我什么不知道!什么能瞞得過我的眼!那可不是個夢!那就是你的曾經的過往!說心里話,我看到你死在麥子場的時候,除了感到惡心,就是感到痛快,哈哈,無比的痛快!你死亡的樣子真是丑陋極了。不過,我喜歡看,我一點兒都不難過!知道嗎!我不難過!想起你對我的侮辱與傷害,我就恨得咬牙切齒。這就叫作報應!知道嗎?報應!”
“我?真的是死在了麥子場?”
楊遠山又是一驚。
他不記得是哪位哲學家說的,每個人都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可大多數人都不了解這一點,沒人能真正捕捉到真實的世界。大家都只管把個人的幻覺稱為“真相”,他和他們不同的地方在于,他知道自己活在一個幻想的世界。如果說夢就是幻想現實,那么,那個關于自己死亡的夢也應該就是某個現實!
“這么說,你真的是我的女人?你恨我?”
“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