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敬嘆了口氣,“如果他愿投降大隋,就不會從淅陽跟到這里了,我覺得他投降的可能性極小。”
“為何?”楊侗有些不解。
“圣上,他自投降李淵以后,便將父母妻兒送到偽唐帝都,只有長子張瑱跟在身邊,這是其一;其二、他實際上是竇氏培養出來的人,要是沒有竇氏的同意,恐怕也不敢降我大隋。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他身邊的長史是元仁師,名義上是李世民派去協助張士貴,但實際是監視他,防止他生出異心,所以微臣說他不會投降大隋。”
凌敬苦笑道:“這就是問題所在,一方面,我們需要勸降張士貴,以保住那支士兵,為以后的治理奠定民心基礎,而另一方面,他投降的可能性極低,確實有點難辦。”
“我們在隋唐之戰中屢屢獲勝,李淵出了不少的力氣,我們完成可以故技重施,御敵之力為己用…”楊侗笑了笑:“我記得成都細作發來的情報上說:有個偽唐宗親,深得李世民的重用,然則他卻降了我大隋,說不定此人能助我們一臂之力。”
在攻打蜀中的計劃里,李世民是很重要的一環。
對于現在這個李世民,楊侗自認了解得比較透徹,能力有、也敢放手用人,可是心性卻比較浮躁,做事不計后果,他之前的自立行為,出發點固然是想跳出黨爭這潭渾水、利用不多有生力量來拯救唐朝,但結果卻是把李淵已經不多的聲望、威嚴消耗殆盡,畢竟皇帝的兒子都反了,其他人又怎么想?之后的宮廷政變,更是動搖了唐朝的穩定,使各個派系人心浮動、人心各異,在他為自己、為唐朝制造麻煩之時,卻給了隋朝出兵的機會,從此而唐朝亂上加亂。不利的國勢讓李世民不得不沉下心來謀求發展、積蓄力量、拉攏各派,雖然表現得并不出彩,卻也中規中矩,若是隋朝強攻蜀中大地,這對民生損耗頗大,也因此,楊侗準備攻心為上。
不管李世民之前的表現如何令人失望,但終究是李唐王朝一面旗幟,也是心知隋朝不會饒恕自己的權貴、世家現在的主心骨,只有李世民失去了冷靜,那接下來,引導李世民的行為就變得可能了。
所以,楊侗決定把現在受到李世民重視的李瑗利用起來,一旦宗親、親信加諸一身的李瑗背叛了、張士貴也反了,李世民做何感想?還會相信前方大將嗎?
楊侗認為不會。
記憶中那個李世民之所以敢大膽啟用李建成的人,是因為大局已定,飽經戰亂的將士、百姓也不想打了,哪怕這些人想為李建成報仇,也沒有跟著他們反,所以大勢在手的李世民有恃無恐;如今的大環境,卻不允許他大膽用人。
“圣上的意思說逼反張士貴?”凌敬笑道。
楊侗笑著點了點頭,對凌敬說道:“你讓零零一告訴這顆棋子,只要他她這件事情做好了,朕以后可以給他衣食無憂的富足生活。”
凌敬連忙起身道:“微臣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