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斤回府,將下午的事情原原本本稟報張輔。張輔眉頭擰在一起,幾息后才道:“那個賈二真這么說?”
“是。”
“去請世子過來。”張輔略一沉吟道。
九斤應了一聲,等了等,見張輔沒再說什么,才去找人。
英國公府地方大,張輔住的正房和張懋住的院子距離不遠,來回也得一刻鐘。
“父親。”張懋行禮,其實父親不用派人來喚,他也要過來請安。行禮畢一抬頭,見父親眉頭擰在一起,更添威嚴,心里不免有些打鼓。他雖是當祖父的人了,但對父親的畏懼依舊。
“阿侖下午干了什么,你知道么?”張輔道。
這小子又惹禍了?張懋下意識看了九斤一眼,見九斤站在陰影里,眼望前方,對他探詢的目光視而不見,只好老老實實道:“兒子不知。”
張輔對九斤道:“你告訴他。”
回府路上,九斤也為難要不要稟報公爺,不稟報不行,稟報了怕是大公子又要受罰。他和四個同伴商量,大家一致認為,大公子受罰他們很心疼,但該稟報還是得稟報,忠于公爺是他們立身的根本。
九斤無奈,回來后只好原原本本把事情說了,現在看公爺的樣子,不僅要責罰,還要嚴罰啊。他心里有些后悔,可是又不能不說,只好把對張輔說的話再說一次。
張懋越聽臉色越是凝重,道:“賈二說的是三老爺?”
“是。小的不敢亂說。”九斤覺得好象有什么跟他的想法不同,究竟什么不同,他一時想不明白。
張輔道:“阿懋,你平時留意孩子們了么?”
他長子早夭,只有張懋這么一個兒子,孫子曾孫輩都是張懋的子孫。
張懋吸了口氣,道:“兒子想著孩子們大了,不好像小時候那般什么都管,最近確實有些疏忽了。”
張輔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兒子這就去處理。”張懋行禮道。
怎么處理,他沒有說,張輔也沒有問。
…………
松香去了很久,天色全黑還沒有回來。
張侖肚子餓得咕咕叫,卻只能無奈等待。身為貴公子的他,怎能自甘墜落去廚房找吃的?那是一介貴公子能干的事嗎?他要這么做,一定會被定國公府的奴仆笑死,然后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為勛貴圈中的笑話。
勛貴們在花廳用茶,奴仆們聚在一起說閑話,別府的公子小姐各種臭事是最好的談資。回府后,奴仆們又會向主人嚼舌根。
消息就這么傳開了。
既要端著,只好餓肚子了。
張侖煮沸了水,抓一把茶葉放茶盞里,泡了杯茶,解了渴,然后坐在院子里觀星望月的同時,思考怎么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