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林江北的問話,陳醉、張仁佐和高功煌三個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卻誰都沒有開口的意思。房間里的氣氛詭異地沉默了下來。
見此情形,林江北對這個任務的艱巨性又有了更深刻的認識。看來段逸農會點名讓他這個杭城站副站長來負責這個任務也不單單是因為上海大區多數骨干核心身份已經半公開化的緣故,這個任務的艱巨困難程度也是一個很主要的原因。
否則的話,拋開張仁佐和高功煌兩個人先不說,怎么連陳醉也不發一言呢?在林江北上一世的記憶里,陳醉這個情報處系統的大特務不僅在名聲方面不弱于段逸農和程氏兄弟,而且也是一個真正的非常厲害的情報諜戰專家。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沈醉應該是剛滿二十八歲就被段逸農提拔成了少將。
試想陳醉若是一個平庸之輩,以段逸農苛刻的用人眼光,又如何能夠把一個既非黃埔系出身,也非是他杭訓班正牌嫡系的剛滿二十八歲的青年提拔成情報處少將,并放在由情報處升格成的情報局總務處處長如此重要的位置上?
要知道,情報局總務處處長這個位置,就相當于是段逸農的大管家,段逸農等于把自己的家底,都交給陳醉來管理統籌,這豈不是對陳醉能力的最好證明嗎?
但是,以陳醉如此厲害的能力,這個時候都選擇閉口不言,可見這個任務是何等的困難,何等的棘手。
當然,陳醉、張仁佐和高功煌三個人沉默不語,也有可能是誠心看林江北這個外來和尚的笑話。不過有了之前段逸農臨走的那一番敲打,而且還特意給了林江北先斬后奏的權力,林江北相信陳醉、張仁佐和高功煌三個人再不開眼,也不會選擇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往他槍口上撞。
否則的話,即使他林江北不敢真的用段逸農的贈槍來個先斬后奏,可以一旦段逸農獲悉了這個情況,他們三個人又如何有膽子去承受段逸農的雷霆之怒呢?
因此,眼前的情況只能是一個原因,那就是這個任務太艱巨太困難太棘手了,陳醉、張仁佐和高功煌三個人都想不好該如何著手,所以只能是尷尬地保持沉默。
對于這種局面如何解決,林江北還是有著豐富的經驗的。
在上一世的時候,他作為主檢法醫官,可參加過不少的疑難案件討論會。在會上也經常遇到案情過于棘手,專案組的成員都沉默不言的情況。這個時候呢,主持會議的專案組組長就會選擇直接點名方式,讓專案組的成員逐個表態,從而把僵局給打破。
現在既然陳醉、張仁佐和高功煌三個人誰都不肯發言,林江北當然要祭出點名發言的大殺器,讓他們逐個過堂,把心中的想法給講出來。
想到這里,林江北就把目光望向陳醉,笑吟吟地說道:“陳組長,三位老兄當中,你在情報處的資格最老,呆在上海大區的時間也最長,也最熟悉上海大區的情況,要不你先開口談一談自己的想法?”
林江北其實并不知道陳醉加入情報處具體是什么時間。但是按照林江北的推算,必然是在浙警杭訓班成立之前。否則的話,即使不考慮段逸農對陳醉的喜愛,單單就從擔任杭訓班副班主任的于樂星的角度來說,沒有理由不把自己的小舅子弄到杭訓班里來深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