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堂,阿牛剛才在城門口,看到陳大人出了城!”
“陳大人出城了?”
張書堂奇道:“他不是明天才離開南陽北上么?”
咦?
不對!
張書堂猛然驚醒,陳奇瑜下午才拜訪了唐王府,怎么傍晚時分就出城了呢?
“陳大人從哪個門離開的?”
李陵已經自顧自的灌了好幾杯涼開水了。
他一邊倒水,一邊抖著腿道:“北門啊!進京的官員不都是從北門離開嗎?”
張書堂怒道:“正行一點,整天吊兒郎當的沒個樣子。
詳細說說陳大人離開時的場景!”
張書堂知道,若是陳奇瑜是正常離開的,士紳們是要發動百姓,送上萬民傘的。
李陵撓了撓頭,傻呵呵的一笑,道:“書堂,這都是阿牛告訴我的,我哪里清楚詳情啊!”
“喊他進來!”
“書堂,你不是嫌棄阿牛傻不愣登的,一點都沒有機靈氣,不屑于與他為伍嗎?”
李陵滿臉的詫異,他們這一群發小,自小張書堂的腦子就最好使,乃是他們這一群官nn代的首腦。
阿牛一家并不是南陽土生土長的人,他三歲的時候,全家隨著父親——錦衣衛百戶曾偉志,一起搬來的南陽。
那曾偉志,身高和體寬等同,端得是一個矮冬瓜般的人兒。
因此,在北鎮撫司深受排擠,被人調離到了南陽。
而曾阿牛——卻是高高瘦瘦的,宛如一顆豆芽菜。
這家伙六歲的時候,不知怎么的就搭上了張書堂這一群小伙伴,想要湊合進來一起玩。
哪知道,六歲的張書堂,就已經很是愛干凈了,見到那廝滿臉的黃鼻涕,他說讓阿牛弄干凈。
哪知道——曾阿牛“窟窿”一聲,將黃膿一般的鼻涕吸了進去。
然后,用袖子橫著一抹繼續流出來的膿鼻涕……頓時,阿牛滿臉都是這種黃綠黃綠的玩意兒……
張書堂當即就吐了,從此以后,卻是再也不肯見阿牛一面……
張書堂想起了往事,只覺得胃里還在冒酸水,他強撐著,擺手道:“喚他進來,我想要知道陳大人離開時候的一切場景!”
李陵見到張書堂終于肯見曾阿牛了,當下心中高興,卻是一蹦三跳的去了。
張書堂搖搖頭,這個表哥,十七歲的人了,說起來可是比他還要大兩個月的生月,卻是和小孩子的性子一樣!
不大一會,一個身高八尺的消瘦大男孩,在李陵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那廝一見到張書堂,就趕緊行禮,道:“阿牛見過書堂哥哥。”
“你是阿牛?”
張書堂吃驚的很,記憶里那個滿臉鼻涕的笨小子,與眼前這個謙謙公子一般的少年郎,卻是怎么也占不到邊。
曾阿牛害羞的點了點頭,卻是恭敬的立在一邊。
張書堂也不多做計較,開口問道:“阿牛兄弟,麻煩你將陳大人離開時的場景說一遍,這很重要!”
曾阿牛拱拱手:“陳大人只帶著十多個護衛,就走了,連一個送行的官員都沒有……”
沒有官場照例的萬民傘相送,更是不曾知會一個官吏……
“不好!”
張書堂驚呼一聲:“陳大人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