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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書堂淡淡的笑了,這女娃的聲音很是清脆,想來歌喉并不差。
“某乃是河南道之人,此地的諸位大人都是河南道的上官,不知貴祖孫可會豫曲?”
“大人請點罷!”老者撥弄了幾個曲調,張書堂耳尖,一眼就聽出正是河南大梆子才有的曲調。
看來這兩人也是通曉豫曲的。
“左蘭那個賤人呢!給老子出來!”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咆哮。
張書堂一楞,似乎此女便是左蘭。
眼見那少女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老者也開始瑟瑟發抖。
余林拉拉張書堂的袖口,輕聲道:“張大人,此兩人似乎另有麻煩,陳大人剛來,你看此事?”
余林身為武人,嗓門自然不小,在場的眾人都看向了他,正在等待張書堂的應對。
如果張書堂點了曲,則說明此子魯莽,就等于再給陳奇瑜招惹了麻煩。
若是他不點,則又證明此子乃是一個欺軟怕硬之人,也就失去了結交的意義。
同時,也就落了陳奇瑜的面子!
張書堂看向少女的眼睛,只見那少女正祈求的看著他,張書堂瞬間明白,這是在求他一定要點曲。
“余兄放心,書堂自由分寸!”
“那就好!”
余林微微松了一口氣,他只是有感于張書堂方才的豪邁,心情一激蕩,就昏了頭。
不過是一個同省的陌生人,余林自覺方才的舉動有點交淺言深了。
張書堂輕咳一聲,道:“花木蘭選段,從軍的那一段,你可會唱?”
左蘭長舒了一口氣,拿出背后的右手,她輕輕拂了拂胸口,盈盈開口道:“小女子會唱。”
張書堂眼尖,看到那少女的食指關節處,明顯有一個指甲印,想來剛才是太緊張之下,用拇指掐的。
“嗯!”張書堂點點頭,坐在了位置上。
左樓就著房間里的矮凳,坐下來調了調音弦,一串激昂的曲調便撥弄出來。
左蘭輕輕的踏在地上,打著節拍,待等到了曲調之后,開口唱道:
“劉大哥講話——
理太偏,
誰說女子享清閑!
男子打仗到邊關,
女子紡織在家園,
……”
在場的大都是軍中將領,聽聞張書堂點了一首軍律戲曲,紛紛閉目傾聽起來。
至于陳奇瑜,他乃是知兵的人,又做了幾年的分守道,更是軍旅生涯也待過,聽著著激昂的戲曲,陳奇瑜微微瞇著眼睛,隨著節拍輕輕敲擊著桌子,仿佛眼前出現了一幕幕沙場爭鋒……
首席上的一桿官員,見到上官如此姿態,哪怕是心里再煩悶,也只得跟著陳奇瑜的動作,在一邊符合起來。
好在文官們素來都是青樓常客,這合拍子,卻是也不會出錯的。
“左蘭,你個騷婊子竟然敢不理老子!”
這時門外之人,找了一圈,不見左蘭兩人,忽然又聽到這歌喉,當即走向了包間,站在門外罵了一番粗魯的話語,然后有人似乎推了推房門,發現門似乎被人從后面插上了。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