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稱倒也光棍的道:“耶耶栽了!”
楊天保的笑容非常燦爛:“還還有呢?”
張金稱憤憤的道:“你好無恥!”
馮少東腦袋上被開了一道口子,結果被胡椒粉沾到上面,那滋味,甭提有多酸爽了。看著張金稱這副模樣,頓時來了火氣。
“彼其娘之,打輸了還不服氣是吧?信不信我現在就廢了你!”馮少東說完又揚起了滿是血跡的戰棍。
眼看一棍就要敲下來了,張金稱厲喝道:“慢著!”
沒想到張金稱在全軍覆沒之后,居然還拿出了點英雄本色,這一聲大喝頗有點威風,馮少東那一棍停在了半空,望著他問道:“怎么,還想單挑?”
張金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蹲下,雙手抱頭,動作干脆利落,熟極而流,簡直就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別打頭……”
楊天保愣了一下,笑道:“我以為你還有點膽色呢,原來也只是一個慫貨。”
馮少東也放下戰棍,懶得打了。
楊天保笑瞇瞇的蹲下,張金稱大眼瞪小眼:“你服不服?”
張金稱發自內心的說:“服!”
絕對是真心話,撞上楊天保這種心狠手辣臉皮超厚,有著豐富的群架經驗的混世魔王,他不服都不行。
楊天保一巴掌打在張金稱的臉上,罵道:“給你兩個選擇……”
楊天保的話還沒有說完,“啪啪”的鼓掌聲在背后響起。
楊天保扭頭望去,只見一名身穿錦衣的青年,在十數名健仆的拱衛在來到巷口,錦衣少年一邊鼓掌,一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那錦衣少年陡然收住笑容,一臉鄭重的望著楊天保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么有趣的妙人,可是,你知道向相州杜氏挑釁是什么后果嗎?”
楊天保滿不在乎的道:“少他娘的裝大尾巴狼,老子是嚇大的!看樣子你是像護著你這條狗?那咱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放馬過來吧,咱們先打一仗,再來談那些東西該歸誰!”
楊天保并非莽撞,最關鍵的是,他現在替戴胄做事,清理通善、青龍、曲江、昌樂、安義這五坊的污穢。
對付杜榮、小孟嘗陳伯玉以及舵爺張金稱這些人,自然可以用江湖手段。如果他們搬出他們身后的后臺,自然有戴胄去對付。
相州杜氏,楊天保還真不了解,不過他卻知道唐初名相杜如晦是京兆杜氏,杜淹也是京兆杜氏,駙馬杜荷也是。
楊天保不了解,戴胄絕對會了解相州杜氏。
錦衣少年哼了一聲,說:“找死!最后給你一次機會,帶著你的人滾蛋……”
楊天保雙手叉腰,哈哈大笑道:“你裝個蛋,老子還想收拾你呢,你倒先撂狠話了?看來今天是誰也別想好過了,放馬過來吧,咱們先打一仗再來評誰是誰非!”
馮少東神色有些慌張,低聲說道:“郎君,對方可是貴胄,民不與官斗,咱們還是……”
馮少東所說的話,其實也沒錯。
唐朝是一個等級森嚴的朝代,而且是法律上的不平等為標志。最顯著的特點,就是貴賤對立。
在《唐律疏義》卷二十《斗訟律》里規定,諸部曲毆打良人者,加凡人一等(加者,加人于死)奴婢,又加一等。若奴婢毆傷良人折跌肢體或瞎其一目者,絞。死者,各斬。若良人毆傷其他人部曲者(自己部曲無罪),減凡人一等,奴婢又減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