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淵山山脈連橫十萬里,峰巒疊伏隱于滄桑飄渺云霧之中,亙古悠悠未變。山上神木郁郁蔥蔥、直沖云霄。麗水如鏡,映照蒼穹,環繞山脈,連綿不絕。多數人界已然絕跡的祥瑞靈物蟄伏其內,安然生活。
縷縷云煙之內,有奇峰仙石懸于虛空,若隱若現,恍然夢幻。仙鶴啼鳴、白猿長嘶,其聲繞峰,悠揚遠去。更有幾多身著云秀錦袍之人御空而行,騰挪穿梭于諸脈之間,仙意寥寥。此番景象當真是人間一副絕無僅有的山水墨畫卷。
葬道峰左右諸峰拱衛,山之高冠絕人界。山腳雖立于人世,但卻籠罩在青云白霧之中,若有凡士妄以躍之,則會陷入無盡迷途,最后落得個身死卻無葬身之地。更別提那些心懷不軌之輩,道淵山只會讓爾等知曉何為大派根基。
山腰之地斑斕虹光閃耀不盡,劃過天際消無蹤影。
此峰之巔已不屬人界,而是直入沉寂荒涼的星空之內。抬頭遙望,竟可見浩殤清月散發無量靈光,放佛觸手可及。
山巔上,一座橫跨千丈的星銅大殿傲然而立散發著晦澀的氣息,靜而俯視人界滄海桑田,與光同塵。其內空間之大數倍于外,想來也是被修道之士以莫測手段闊之而來。
大殿之內,數十道身影盤坐于虛空之上,周身空間隱隱扭曲,元氣吐納澎湃如潮,呼之則為春夏,吸之如臨秋冬。外人觀之只得見一團團天地之力構建而成的漩渦籠罩,其內身影朦朧,堪堪可見人形。
這些舉手投足間便可翻山倒海之輩靜修于此,為參天地玄奧,為臨無上大道,一坐便是百載歲月不動,當真可嘆可敬。
今日,這數十萬載皆是如此景象的大殿之內起了變數!葬道峰上星銅大殿之下有一處忽起異動,清蒙靈光碩然而起轉眼間便越過大殿,直沖無垠星域而去。隨之而來的震顫撼動神峰,殿內坐定靜修的眾人紛紛醒來,盡皆茫然。
那通天光柱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幾息時間便消散而去,震動也隨之停歇,只是虛空之中濃郁地元氣被此驚擾,化作狂暴龍卷風暴由那異處而發,一路劈石拔樹迅速滌蕩八方,掀起了莫大的動靜。
殿內盤坐于眾身影之中那人,忽地睜開雙眼,他氣息晦凝厚重,眸光如淵似海。這人望向肆虐于山脈之間的元氣風暴,赫然出手成爪像前探去!
虛空一陣爍動,然后便見已為禍一方的數百丈高的元氣風暴陡然凝固,隨即悄無聲息的化作拂面清風,漸漸散去......
殿內之人皆存世已久,陡逢變數確實驚異莫名,不過眼下氣息盡恢復了古井無波之態,靜待弟子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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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多時,殿外忽傳青銅鐘響,清揚鐘聲散發有形之波紋緩緩蕩入殿內,眾人不語,先前那出手之人悠悠開口
“進來吧,忻海.....”
四面封禁的星銅大殿一處,忽然出現一道門戶,這門戶由諸多閃耀著玄奧符文構建,門內一道身著錦繡云袍,氣宇軒昂品貌不凡的青年男子步履沉穩的走進大殿之中。青年身后,些許不堪入目的雜物以及兩道渾身鮮血淋漓的暈厥過去的幼童身影跟隨著他漂浮在半空。
這青年入了大殿之后,上前兩步后納頭便拜下來,“葬道峰弟子令忻海,拜見掌教,拜見諸位長老!”
“起來回話吧......”
“是!”青年中氣十足,回應了聲后便不卑不亢的直起身來,只是仍將頭顱低下,目光無一絲波動瞧著淡紫色精光內斂的星銅地面。
“忻海,可曾查明方才異動之因?”上首盤坐虛空眾人中,有一人不緊不慢的開口詢問,聲音裹挾元氣瞬間傳遍大殿。
“回稟掌教、各位長老,弟子與諸位師弟妹們前去查看,發現那神光乃是我道淵山禁地歸藏禁墟所發,我等在禁墟外發現這兩名凡人暈倒在地,其余并無異處。只因那歸葬禁墟乃我道淵山禁地,弟子們不敢擅入,故尚不明異動之因,還請掌門及諸位長老恕罪!”
歸藏禁墟四字一出,星銅大殿內忽而靜了下來,諸位長老皆將目光投向盤坐在最高處,也是先前出手驅散元氣躁動之人。
道淵山一百零八峰連橫,其中隱秘之地眾多,有的只是不許雜役與記名弟子入內,有的不許真傳弟子闖入,也有少許是連諸峰峰主未經許貿然闖入后也要問罪之地。而道淵山方寸十萬里間,唯有一處是諸位長老也無權進入其內,唯有代代掌教方能進入,也只有掌教才可知其中隱秘的地方,這就是歸藏禁墟!
掌教微微頷首,不去理會其余之人目光,他向那令忻海身后二人招了招手,難以抵抗的力量瞬間便驅散了忻海御使二人浮空之力。
許寒與夕盈緩緩從那弟子身后飄向前處,諸位長老淡然注視著昏厥中的二人,只是心中疑惑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