邽清已經離去,不知去了招搖地界的哪里獨享清靜。小丫頭這幾日有些嗜睡,不知道是不是身受天地元氣滋養,漸漸褪去凡胎,想來唯有在睡夢中才能更快的歸反先天。先前她賭氣不理二人,臥趴在石床之上沒一會就又墜入了夢鄉。
許寒將夕盈送回了勿妄軒。濯影斑斑的屋子里,少年立在床邊,靜靜看著呼吸平穩的小丫頭嘴角含笑。
崖岸邊的窗戶沒有關緊,幾縷皎潔的月華透著縫隙悄悄窺視,許寒唯恐驚了這丫頭休息,輕手輕腳的將窗戶關上后又找來布簾掛在懸窗上,既遮了月光又擋住伺機而入的寒氣。而后,少年抿了抿嘴唇,悄悄退出了屋子。
御空而行又回到了兩斷峰頂,許寒孤身一人立在問心亭前。邽清和小丫頭都不在此,方才還喧鬧的峰頂頓時失了生氣。
明月雖普照山河,可到底不如真陽般溫暖人心。少年靜靜環視這片仙山福地,這片橫跨十萬里地界比地球赤道平攤開來還要長兩倍有余的道淵山,思緒便如耳畔的罡風以及滿山搖曳的翠葉一般紛亂。
舉頭望明月,放佛觸手可及。
說來也是好笑,許寒初入此界時,第一次見到夜幕下懸掛的三輪浩然神月著實被驚嚇到了,還誤以為是末世降臨,在父母親細聲安慰下花了許久才漸漸適應這天生多出的月亮,而今道淵山中又如前世般天際只得一輪清月,許寒倒是頗感不適,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漫漫天地間放佛只剩下一人一月,許寒難免備感孤寂,思親之心甚切。掌間光華一閃而過,許寒低頭看去,原本空無一物的掌心上突然多出了一盞粗瓷茶盞。他走入破落的問心亭內,盤坐于石床之上,指尖不停摩挲著不起眼的瓷盞。
“老祖宗應該也能看到自己吧,他老人家那么大的本事,連那歸藏禁墟中葬下的古仙都能瞞過,沒道理一座葬道峰就能難住他......”許寒無聊的猜測著。
這茶盞老祖宗這般珍視,究竟有何不得之處呢?
恍然不覺間,許寒把玩茶盞的手漸漸用上力氣,一直到手臂繃緊的青筋暴起,他才陡然驚醒過來!許寒天生神力,現在又身負道煉圓滿境界修為,毫不夸張的說,他雙臂之力便可擋凡人千軍,百煉精鐵在其手中亦如濕泥。
許寒連忙撤去了掌勁攤開了手掌凝神觀望,質地粗樸的瓷盞并無半點損壞,連一絲微塵也未落下,仿佛歲月亦不能傷!
想了一想,許寒將瓷盞托在手上,體內金色熔爐陡然勃發,無盡閃電頓時淹沒身形,風傾云動,他傾盡全力汲取虛空元氣,體內罡元入飛瀑一般灌入粗樸的瓷盞之中!
一息、兩息、三息...........
許寒引發的動靜越來越大,絢爛斑斕的元磁神光如極光一般在問心亭上流盈不定,遠處看去,兩斷峰頂似是披上了霞光熠熠的披風。
鬢角處的汗水一滲出肌膚便被高溫蒸發,水氣匯聚成炙熱的云氣與四周清寒的虛空陰陽交匯,閃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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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在云間浮躍,進而落下淅瀝瀝的小雨,許寒竟已己身修為引動了天象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