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比他略好,臉孔沒紅,也可能是黑臉膛看不出來,跟賀禮勾肩搭背的坐著,坐姿看著還算端正,只是視線經常不由自主的容易集中到某一個地方去凝視,聽賀禮吹牛吹得高興,連連拍手,大著舌頭道:“妙妙妙,賀兄弟說得好!賀……賀兄弟,那何謂酒仙?”
賀禮已經控制不住的往桌子底下溜,迷迷糊糊的:“喵什么喵,我們一起學貓叫,一起喵喵喵喵喵……不對,不能唱這歌!咱……咱接著說,酒……酒仙啊,是好飲酒而又儀態瀟灑飄逸之人,個中代表啊……嗝……還……還沒出生呢,再等上幾十年就生出來了。”
“呃……賀兄弟還能知曉幾十年后之事?”
“那……那當然,現在是亂世,總不可能一直是亂世,天下大勢不外乎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之道,亂就了總會太平的,太平了就什么人都有了,莫說一個酒仙,就是詩仙、詩圣都會有的。”
“說……說的是,不知什么時候才能迎來太平之日?”
“等……等唄,大浪淘盡英雄,天下總會迎來明主……”
“明主?何人可稱明主?”
…………
“疼疼疼疼疼!”
賀禮是直接被疼醒的,喝了劣質酒后的宿醉頭疼,果然這個時代的酒啊,再是名酒,醉了的感受也一樣的糟糕,都怪程咬金,好好吃飯不好嗎?非要喝酒,是菜不夠好吃,還是菜數量不夠呢……等等,程咬金!
賀禮自榻上霍然起身,熟悉的臥房,熟悉的擺設,還在他家,心下稍稍安定了幾分,再看周圍,沒看見程咬金的身影,難道他昨天回去了?喝那么醉,咋回去的?還有,他倆兒昨天到底喝了多少?他沒說什么不應該說的話吧?似乎……他還拉著程咬金一起唱了《我們一起學貓叫》?!
賀禮蒼白著一張臉,努力的回憶著,外間似乎聽到里面的響動,有人腳步匆忙的走進來:“阿禮,你終于醒了!”
是胡狗。
賀禮揉揉眉心,應道:“阿狗哥,醒了,昨天跟我喝酒的程將軍呢?是回去了還是安置到別處了?”
胡狗進來,手里還端著一盆水,道:“昨日與你喝酒的程將軍被他家人接走了,就是那……那什么,外頭有瓦崗的人等著你,讓你醒了就去見他們。”
“哈?!”
賀禮愣了一下,趕緊就著胡狗手里的水稍作洗漱,順便問他:“阿狗哥,瓦崗的人是什么時候來的?”
胡狗道:“今天一大早便來了,打發不走,你……快去見見吧。”
賀禮趕緊洗漱好,稍稍整理了一下,忍著頭疼出去,就見一中年文士領著兵卒,坐在他家的廳堂上,見賀禮出來,微微一笑,躬身一禮:“在下房彥藻,奉魏公之命,相請賀郎入府,不知賀郎現下是否方便?”
賀禮看看房彥藻身邊的士卒,只覺蛋疼,坑爹的酒,昨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怎么李密的人會上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