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坤一行回到城墻附近時,北面,尉遲敬等人過去的方向,忽然隱約傳來宛若連環滾雷的轟鳴之聲,同時眾人感覺腳下的地面,也隨之微微顫抖了一陣。
眾人停下腳步,回頭張望,當然什么都沒能看到。于是又接著往回走,到了城墻腳下,或施浮空術飄浮上百丈城墻,或以靈器飛上城頭。
剛在城頭站定,倪坤忽心有所感,回身望去,就見北面幾個小點疾飛而來,運足目力一看,正是尉遲敬等人。
只見尉遲敬身邊的幾個道基修士,戰甲皆有破損痕跡,其中一位道基修士的肩膀,還多出了一個前后通透的血洞。
尉遲敬身上倒是一塵不染,發型不亂。
不過他手上提著一朵足有丈許方圓的巨大“葵花”。那朵葵花的花盤里面,并沒有長著瓜子,而是密密麻麻的倒勾狀漆黑獠牙。花盤正中還有一只昏黃的怪眼。斷裂的花柄處,還不斷滴落黑紫色血液……
“尉遲師叔提著的那是妖魔吧?”楚司南目光炯炯地看著越飛越近的尉遲敬等人:“剛才的動靜,就是尉遲師叔他們打殺那頭妖魔時弄出來的?”
“嗯。”倪坤點點頭:“那頭葵花妖魔,應該是有金丹實力,所以尉遲師伯才會親自出馬……”
說話時,尉遲敬已提著葵花妖魔的殘骸,帶著那幾位道基修士飛越城頭,回到城中。
由始至終,他都板著那張英俊得近乎妖異的帥臉,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硬氣息,對于站在城頭向他揖禮的倪坤等人,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楚司南吐吐舌頭,小聲道:“尉遲師叔好像每天都在生氣。”
倪坤笑道:“幾十年如一日鎮守萬妖窟,天天跟那些奇形怪狀的妖魔打交道,怎么能不生氣?不過生氣歸生氣,總算沒有對別人亂發脾氣,只是板著臉自己生悶氣而已。好了,今天的任務到此為止,隊伍解散,大家各自回營休息。”
隊伍解散,眾人各自回營。
倪坤也自回營中,捏碎一顆中品靈石,蘸上蜂蜜隨便吃了點,便開始了修煉。
話說,自從半年前開始修煉“洗髓伐脈篇”之后,由于同時反復修煉“易筋鍛骨篇、臟腑雷音篇”,令得體內真氣無論質還是量都快速增長,倪坤對于常規飲食的需求,開始急劇下降,連續十幾天不吃不喝都沒問題。
他的真氣,儼然已經足以提供日常活動所需的能量。而洗髓伐脈篇的修行,令他對自己的身體控制愈發細致入微,完全可以鎖住許多不必要的能量散逸。
因此他開始逐漸具備了一定的“辟谷”之能。
他吃靈石,也只是為了滿足修煉需求而已。
而據倪坤所知,煉氣修士到了“金丹境”,就可以徹底辟谷。
對于金丹修士,日常飲食只是一種享受,一種習慣而已。
倪坤認為,自己無名功法的第三重“洗髓伐脈篇”,可與煉氣修士的“金丹”境界相對應。
“骨如琉璃”修成,當可對應金丹初期;“血如赤金”成就,當可對應金丹中期,“氣焰滔天”則是對應金丹后期至圓滿。
雖他的境界表現,跟煉氣修士們有著諸多不同,這種簡單的對比并不完全準確,不過他的第三重無名功法,還真給他帶來了一些金丹修士才有的特征。
比如他“骨如琉璃”尚未真正修成,只是稍微有了些許成就,便已漸漸變得能夠食氣辟谷。
萬妖窟中,魔氣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