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坤問道:“這位先生是?”
“這位是永安府原家二老爺!尊名你還不配知道!”另一個臉上有條蜈蚣狀疤痕,顯得格外兇狠的漢子喝道:“你這瘸腿小子少說廢話!說,黑虎寨的人是被誰殺的?尸體又去了哪里?還有,你可知黑虎寨是否來過一位原家七少爺?”
“知道,我當然知道。不過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們?”
倪坤語氣轉冷:“你們這兩個惡奴,一口一個瘸腿小子,你們爹娘就沒教過你們該如何說人話嗎?你們就不知道,請教別人問題時,應該先下馬行禮,再恭敬求教嗎?”
“瘸腿小子好肥的膽子!”那紫臉大漢怒極而笑:“居然敢夾槍帶棒辱罵我們?還敢跟我們擺譜?不說是吧?”
他雙腳一踩馬蹬,倏地騰空而起,蒼鷹般飛撲倪坤:“腿瘸了還不算慘,老夫連你的胳膊也拆下來,讓你知道什么叫真的慘,看你說是不說!”
“真沖動啊,會死人的。”
倪坤輕笑一聲,抬起右手,屈指一彈,一道無形氣勁應指而出。
這段時間療傷,他整條脊柱,以及雙肩、右臂,皆已恢復如初,琉璃寶骨堅韌程度更上層樓。只左臂、雙腿還是難以動彈。
但就算他只有腦袋能動,對付這種宗師級的世俗武者,也已綽綽有余了。
隨著他一指彈出,只聽嘭一聲爆響,那已快要飛撲至他面前的紫臉大漢,頓時如同一頭撞上了一堵無形墻壁,腦袋猛地朝后一仰,姿勢一下從前撲改為后仰,砰地一聲直墜下來,仰躺地面,沒了氣息。
疤臉大漢及那貂裘男子,即原家二老爺原成業齊齊一驚,仔細一看,就見紫臉大漢額頭之上,赫然多了一個前后通透的血洞,已然死透了!
原成業眼角微微抽搐一下,陰聲道:“好狠的小子,難怪有恃無恐,原來竟有這般武藝!”
倪坤謙遜一笑:“過獎過獎。我的武功,也就一般般,只是屠雞宰狗不在話下。”
“哼,以為武功高強,就可目中無人,肆無忌憚?”
原成業森然一笑:“可惜,你根本不知道,你究竟惹上了誰!現在給你最后的機會,告訴老夫,究竟是誰殺了黑虎寨的人?我原家小七和執事陳九去了哪里?實話實說,老夫或可仁慈一點,給你一個痛快!”
“算了,雖然你也很沒有禮貌,但看在你痛失子侄的份上,我還是告訴你好了。”倪坤笑得如斷水流大師兄一般溫文爾雅:“殺光黑虎寨,還一并殺了你家小七,以及執事陳九的那個人……就是我啊!”
“……”
原成業瞳孔驟縮,疤臉大漢瞠目結舌。
“你……居然敢殺我原家的人?”原成業不可思議地看著倪坤:“誰給你的膽子?你怎么就敢殺我原家的人?”
不但敢殺,居然還敢認!
原成業心中,只覺世事荒謬,莫過于此。區區一個武者,就算武功高得有些超乎想象,可他怎么就敢殺永安府原家的人?
他難道不知道,武功再高,在修士面前,也就是一招躺下的事嗎?
原成業心里,已給倪坤判下了死刑。
他甚至已經想好,該用何種手段,哪些酷刑,一一折磨這瘸腿小子,先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給他治好傷,再反復折磨,直至其神智徹底崩潰,再才取他性命。
不過他雖狠毒囂張,但并非完全無腦,倪坤敢于無視他原家威名,如此肆無忌憚,令原成業心中還是稍有些顧忌:“說,是哪一家指使你,與我原家為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