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跪,打斷你的腿!”
“磕頭道歉!”
“不把頭磕破,不見血,就不許抬頭!”
那嫌疑元家兄長的刀條臉青年,以及錢三管家,也都跟著叫囂了兩句,眼神之中,盡是揚眉吐氣的暢快。
而倪坤,在商少沖目含殺機的逼視下,在眾外門弟子咄咄逼人的叫囂聲中,只是不慌不忙地彈了彈指甲,淡淡道:
“傳功堂前不見人,但聞狂犬吠紛紛。我倪坤素來心胸寬廣,儒雅隨和,品行有口皆碑,實在不愿與一群狂犬計較。
“這樣,你們跪下,把膝蓋跪碎,先掌嘴一百,再把用頭把地上石板磕碎,求我原諒,我就放過你們。”
“……”叫囂聲戛然而止。
眾外門弟子、錢三管家,皆是目瞪口呆,以一種看著瘋子的眼神瞪著倪坤。
那商少沖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眼中的殺機都消退了一絲,上下打量著倪坤,懷疑自己與一個瘋子這般計較,是不是有些跌份兒。
不過盡管如此,商少沖心里,還是判了倪坤死刑——就算是瘋子,沖撞了自己,那也是必須死。否則,他堂堂真傳弟子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倪坤,你很好。”
商少沖淡淡說道:“從小到大,我還是首次見著你這等人。你既不要命,那我也就不再與你多說。錢管家,按照我赤煉門規,外門弟子沖撞羞辱真傳弟子,該當何罪?”
錢三管家精神一振,得意洋洋地看了倪坤一眼,大聲說道:
“赤煉門規,有外門弟子沖撞真傳弟子者,當廢其修為,毀其氣海,杖責一百,斷其雙腿,扔出赤煉城,自生自滅!此刑,當由刑堂執事監刑,由刑堂弟子負責執行!”
商少沖道:“我能監刑么?”
錢三管客笑瞇瞇說道:
“大少爺雖不是刑堂執事,但您的師父兼娘舅,正是刑堂執事。所以,大少爺您可先行監刑,著這幾位弟子行刑。事后找舅老爺報備一番即可。”
商少沖滿意地點點頭,冷眼看向倪坤:“你都聽到了?現在你還有什么話說?”
倪坤看猴戲一般,一臉好笑地看著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此時微笑說道:
“聽到了,我倒也沒什么可說的,還是之前那番話:你們統統跪下,把膝蓋跪碎,先自己掌嘴一百,要夠響,要把牙齒打掉。之后再用頭,把地上石板磕碎,我就可以原諒你們。”
商少沖眼中兇光一閃,喝道:“冥頑不靈!喪心病狂!給我毀了他的丹田氣海!”
幾名外門弟子早就按捺不住,得令后齊齊大喝一聲,就要沖上。
而倪坤亦是嘴角一翹,微微瞇起雙眼,指甲之上,已然閃過一抹冷光。
眼看就要爆發一場血案,突然,一道斥喝傳來:“統統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