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到昆山界,倪坤與陸昔顏走出休息室,剛出來就碰到了客卿長老花子瑜、鐘奕桐。
花子瑜是一位蓄著五柳長須,清癯飄逸,頗有詩人氣質的男仙。看到從休息室并肩走出來的倪坤、陸昔顏,他當即拈須一笑,悠然吟道:
“在天愿做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楊長老好詩才!花某入道之前,正是俗世一詩人。如今雖入仙道,但閑時也會寫些小詩,聊以自愉。楊長老有大才,不如有空一起研究詩詞?”
倪坤暗自咬牙,面上卻笑得溫文爾雅:“好說,好說。”
那鐘奕桐長老,正是昨天表態支持倪坤的女仙。
此時她用有點小曖昧的眼神,瞧了瞧倪坤、陸昔顏,又輕輕一扯花子瑜的袖子:
“哎呀,楊長老與陸長老出雙入對,比翼連理,不知有多開心呢。哪有空與你研究詩詞?咱們還是不要打擾他們啦!走走走……”
說著又握著拳頭,對倪坤悄悄比了個努力的手勢,拉著花子瑜便走上了前。
倪坤面帶微笑,看著花子瑜與鐘奕桐背影,心中一萬頭囧獸狂奔而過。
前方,花子瑜還在分說著:“哎,鐘長老你這么急干嘛?昨晚仙山落雪,我觀雪有感,作了首詠雪詩,正想請楊長老品鑒……”
鐘奕桐:“我也懂詩詞,你把你的詩念給我聽也是一樣的。”
“鐘長老,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未入道時,俗世家里不是彈棉花的么?也懂得詩詞?”
“那我修仙之后,不就讀了詩書,懂得詩詞了么?”
“唔,倒也是。那便請鐘長老品鑒,詩曰:大雪紛紛落地,正是仙家瑞氣。再下三年如何?天地美如白玉。此詩如何?”
“妙啊……”
待二人走過廊道拐角,倪坤才收斂笑容,面無表情地看了陸昔顏一眼:“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么?”
陸昔顏驚嘆:“想不到花子瑜居然真會作詩!他還真是個詩人吶!”
“……”
倪坤眼角微微抽搐一下:“他那也叫詩?得虧他入道修仙了,不然就他那水準,在俗世做詩人,非得餓死不可!不對,我不是要跟你討論花子瑜的打油詩,我是想問你……”
見陸昔顏一副毫無自覺的模樣,倪坤一陣氣餒,無力擺了擺手:“算了,懶得說了,就讓他們誤會去吧……”
說罷背著雙手,一臉無奈地往前走去。
陸昔顏當然是若無其事地跟了上來,繼續與他并肩而行。
兩人來到星艦外甲板上,就見花子瑜、鐘奕桐正在站在那里,與兩個修士說著話。
昆山界乃是仙道、神道并舉的世界。既有仙道修士,亦有神道修士。
此時正與花子瑜、鐘奕桐說話的兩個修士,便正是一個仙道修士、一個神道修士。
那仙道修士是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修為在渡劫期第二境。
那神道修士乃是一位金甲神人,實力有渡劫期第一境的水準。
雖然都只渡劫期的實力,但這二人,已是昆山界仙、神兩道最頂尖的兩人。
在星艦下方,傳送陣外的廣場上,還站著十多個修士,以及八個神祇。實力皆只元嬰層次。
見到倪坤、陸昔顏出來,鐘奕桐笑著給雙方介紹:“這兩位,乃是本宗客卿楊戩楊長老、陸智深陸長老。楊長老,陸長老,這兩位分別是昆山界仙道之長凌云子,以及神道之長尚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