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相噗通一聲跪在了韓湛的面前,帶著哭腔說道:“回府君的話,小的一不賭二不嫖,平時里得到的孝敬和每月的俸祿,都用來養孩子了。”
羅布捧著一個茶盞過來,交到了韓湛的手中,嘴里說道:“主公,你先喝口茶,潤潤嗓子。”
韓湛接過茶盞,隨口問道:“冷相,本侯問你,家中有多少孩子啊?居然可以將你每月的俸祿和所得的孝敬,都用得干干凈凈。”問完,他就把茶盞湊近嘴邊喝了一口。
“回府君大人的話,”冷相有些遲疑地說道:“小的有24個兒子!”
聽冷相這么一說,韓湛嘴里的茶水“噗”地一下就噴了出來,噴了冷相滿頭滿臉。堆在地上的冷相不敢動彈,聽任茶水從額頭隨著臉龐流下來。
韓湛瞪著面前的冷相,吃驚地問道:“你不是只有一個妻子嗎?怎么可能有24個兒子呢?”
“回大人的話,”冷相哭喪著臉說:“小的成婚之后,除了頭兩年,妻子是每年生一個外,其余的年份都是每年一對雙生子……”
冷相的話,徹底把韓湛驚呆了,他真沒想到,對方的妻子居然能如此會生養。十來年時間,居然生了24個兒子。不過對冷相來說,這不是多子多福,而是多子多災。
郭嘉聽到冷相這么說,也覺得匪夷所思,連忙對花虎說:“花縣令,不如把冷相的妻兒叫到縣衙來,讓主公瞧瞧。”
郭嘉的話給韓湛提了個醒,把冷相的妻兒都叫到縣衙來,這樣可以給別人留下一個體恤下屬的良好印象。他見花虎還站在原地沒動,知道對方是在等自己的示下,便點了點頭,示意可以按照郭嘉說的做。
“冷相,”花虎得到了韓湛的暗示后,立即沖著跪在地上的冷相說:“你還跪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點將你的妻兒都帶到這里來,讓府君看看?”說著,還趁韓湛不注意,向冷相使了個眼色。
等冷相離開后,花虎笑著對韓湛說:“主公,冷相家離這里有點遠,一來一回,至少要半個時辰,不如我們回正堂去等他吧。”
一行人來到正堂就坐后,韓湛好奇地問花虎:“花縣令,本侯當涉國令時,怎么沒見過他?”
“回主公的話,”花虎聽到韓湛的這個問題,連忙回答說:“屬下看他家境貧寒,就給他安排了到鄉下收稅的差事。您應該清楚,這種差事的油水足,正好可以貼補家用。因為他很少回縣衙,您不認識他,也很正常。”
韓湛在一天之內,連破兩起案子,不光讓花虎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就連郭嘉也覺得自己平時太小看這個主公了,沒想到他在斷案方面,有如此的天分。
而韓湛的心里則在想,這兩個案子破得真是有點僥幸,如果真的是什么無頭案之類的,沒準還真把自己難住了。以后這種事情,偶爾過過癮可以,但卻不能一直親力親為,否則早晚把自己累死。
一行人進縣衙時,韓湛無意中看到院子中有個衙役,身上的皂衣不光陳舊,而是上面補丁摞補丁,他不禁皺了皺眉頭,便命人將那名衙役叫了過來。
衙役不知韓湛叫自己什么事,慌忙走過來,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府君”后就不言語了,靜靜地等待著韓湛的吩咐。
韓湛將此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好奇地問:“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少歲,在衙門當差幾年了?”
“回府君的話,”衙役連忙回答說:“小的姓冷名相,如今二十有八,在衙門內當差已有十二年。”
“當了十二年衙役?”韓湛聽到此人的回答后,再次皺著眉頭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覺得此人說他二十八,但怎么看都像是五十出頭,要是有蚊子、蒼蠅落在他的臉上,都能被皺紋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