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尤嫌不穩妥,又親自去帶回來了幾十個當地人,然后向他們反復詢問。
結果,結論如故。
吳玠尋思了一會,道:“這只有一種可能了,遼軍兵力不足,不能出城迎戰。”
王德和盧俊義也贊成吳玠的判斷,不過王德還是忍不住問道:“不會有別的可能嗎?”
吳玠道:“咱們在這嚇唬自己沒用,小心趟過去,就知道是不是這樣了。”
接下來,吳玠讓王德派出三營馬軍分左中右三路在前面開路,又以剩余的踏白軍殿后,小心翼翼的向朔州挺進……
……
遼人不知道宋軍入云了嗎?
當然不可能。
事實上,早在右路軍過第三個詢點的時候,遼人就已經知道宋軍趁火打劫來了,而且,他們還知道,宋軍來得不是一路人馬,而是兩路人馬,分別是從雁門關和陳家谷進來的。
得知宋軍出雁門關和陳家谷來攻打西京,遼人爭論不休!
有人認為該派使者質問宋軍,為什么要背盟,縱兵越界,侵犯遼國的疆土?
有人認為反正遼國也快完了,不如投降宋軍,免遭生靈涂炭。
還有一部分人則認為,宋人趁人之危,不講道理,卑鄙無恥,該與之決一死戰。
最后西京留守蕭察剌,力排眾議道:“不管選哪條路,都得先戰而勝之。”
蕭察剌組織了契丹、渤海、奚、漢四軍共兩萬人,并為之配了四萬匹戰馬、上好的兵甲,然后將之一分為二,由善戰之將耶律馬哥和耶律佛頂分別統領阻擊宋軍。
……
人生一死渾閑事,裂眥穿胸不汝忘。
這兩句詩說得是一個人——大宋第一間客宇文虛中。
金人第一次入侵東京汴京,宇文虛中殫精竭慮,出謀劃策,親入金營與金酋周旋,最終金軍退走。
可事后,宋國言官卻彈劾宇文虛中議和誤國,他被貶放青州,又改韶州。
建炎二年,趙構尋求出使金國的使者,宇文虛中毅然應詔使金,后被金軟禁。
轉年,由于宋金之間的關系略有松動,金人放宋使回江南,宇文虛中言道:“二帝未歸,我豈能歸?”,然后獨留虎狼之國。
由于宇文虛中儀表堂堂,文采卓然,金人愛其才藝,對他加以官爵。
宇文虛中欣然受之。
這使得后來的宋使洪皓等人很鄙視宇文虛中。
實際上宇文虛中心中懷有更大的抱負,忍辱負重,以成將來之大事——他在金國,每每派人持密信告以金國虛實,金人每次南侵,他都想方設法予以阻勸,真正是身在金營心在宋。
可恨的是,秦檜為報答金兀術在宋金和議中要求南宋小朝廷保證不能輕易廢掉宰相(即主和的秦檜),他便把宇文虛中為宋國內探的實情告予金國,更有甚者,秦檜為金人出謀,盡遷宇文虛中家屬于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