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請太上皇乾綱獨斷。”
太上皇道:“如此,這件事情便定下來了,賜婚于敖玉和香香公主,擇一良辰節日,盡快完婚。”
云中鶴拜下道:“臣謝太上皇隆恩。”
這兩件小事就議完了,接下來就要議論大事了。
頭一件大事,對于鎮海王史卞,是該鎮壓平叛,還是應該和談。
第二件大事,依舊是浪州重建,這上百萬災民,總不能一直無家可歸吧,房子總是要重建的吧。而且滄浪大江的百里堤壩,因為沒有銀子,修建已經暫時停止了。
這兩件事情,討論到底,依舊是沒有銀子。
為了這第一件事,朝堂之上進行了無比激烈的爭論。
其中一方認為,鎮海王史卞喪心病狂,偷襲江州港,屠殺市舶司,鹽運司,還有江州有關衙門官吏,江州水師艦隊等等,超過萬人。如此行徑,罪大惡極,罪不可恕,理當鎮壓。
而另外一方認為,鎮海王史卞只是因為兒子被殺,所以一下子失去了理智。大周帝國水師遭到了兩次致命襲擊,如今所剩不到四分之一了。
這樣的水師力量,不足鎮海王史卞的十分之一,如何平叛?
地面上的軍隊打贏鎮海王史卞,或許還不算太難。但鎮海王的根基在海面艦隊,但朝廷水師根本打不過鎮海王,一旦開戰,大周萬里海疆永無寧日。
而且一旦開戰,大贏帝國趁虛而入,屆時帝國便面臨南北夾擊,更加危在旦夕。
如今這個局面大家都看得清楚了,支持出兵平叛的,都是太上皇的支持勢力。
而支持與鎮海王史卞和談的,都是支持皇帝的勢力。
不過到現在為止,都是一些中層官員在朝堂上爭論,那些高層官員都還沒有表態。
所以爭吵了幾個時辰,都沒有結果,只能宣布退朝。
太上皇訓政的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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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安宮內,敖玉在陪太上皇吃飯。
“之前在小上清宮被軟禁的時候,每天都強行喂養,這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至少把我胃給撐大了,現在也免不得多吃一些。”太上皇笑道:“敖玉,你別管我,你吃你自己的。”
云中鶴也確實沒有管,直接大快朵頤,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吃飽了之后,兩人又喝茶。
“太上皇,您的雙腿現在如何了?”云中鶴問道:“之前不是已經有所感覺了嗎?”
太上皇道:“感覺是有一些的,但是站起來已經是極致了,這輩子走路我覺得是不可能了。能夠讓我腰部以上恢復動彈,我已經感激涕零了,你看看我現在可年輕了多少?這一切都是的功勞,不,是你的恩情。”
云中鶴道:“不,這一切都是太上皇注定的緣分。”
“哈哈哈……”太上皇道:“說得好,說得好,這是咱們爺孫的緣分。”
太上皇道:“敖玉,你是無法想象,癱瘓了八年那是一種什么感覺,若非憂心國事,真的是生不如死。之前是脖子以下毫無知覺,生活完全不能自理,而現在雙手能動了,雙腿也有一點點感覺,就算坐在輪椅上,那也是莫大之享受啊。”
接著,太上皇笑道:“沖田道長,這些年辛苦你了,也惡心壞你了吧。”
沖田道長道:“還好,還好。”
“哈哈……”太上皇道:“一看你這個道士就不大會說話,看來是真的被惡心壞了,侍候已經全身癱瘓的人,端屎倒尿,你不覺得惡心,我都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