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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月,向夜里灑下一片清冷的光輝。
宗北望出了國師府,彷徨于已漸靜寂的街頭,多少年的理想,仿佛突然間失去了方向。一個人的心再熱,又如何能溫暖得了世態炎涼?個人之力又如何能屹立于萬丈波濤,力挽狂瀾?
月色竟有些凄涼,是他此刻的感覺。
他漫無目的地走,腦海中里又浮現出昨日的一幕幕,邊關戰場的慘烈,瘋殺手的不幸,活死人的自甘墮落,楊白寒的痛心,關家血案……
他想:是不是真的夢到盡頭會是空?
即使是,但只要自己盡了最大的力也就問心無愧,也了無遺憾,畢竟他只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并不是能扭轉乾坤的神。
雖然這樣想,但他心里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與心痛,他說不出這種失落與心痛究意是為什么。
他在街頭遇到了李不歸。
李不歸說是來為蒙冰月買件衣服的,畢竟一個女的穿件破衣服總不好。
他問宗北望此去如何?
宗北望嘆了口氣把花通天的條件說了。
李不歸安慰他,船到橋頭自然直,明天的事明天再面對吧,擔心太多也沒用。
一只有力的手搭上了他的肩頭。
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熱血,男兒一生,風雨之中,艱難兇險,千軍萬馬曾縱橫,生死都早置之度外,還有什么可擔心的呢?
何況,此刻身邊還有兄弟,會與他并肩作戰,同生共死。
兩人回到了昭慶寺。
李不歸把衣服遞給蒙冰月的時候,她那冰冷的臉上頗有些意外,那道目光的怨恨也有瞬間的柔和。
她以為李不歸不會理會她的狼狽,就那么地走了,結果卻替她把衣服買了回來,還是大晚上的,著實令她意外。
兩個人還是一句話都沒說。
李不歸直接把衣服丟給她,然后轉身就走。
“喂!”她突然用力地喊了聲。
“干什么。”李不歸轉過身,語氣也很生硬。
“你不替我解開穴位,我怎么穿衣服!”她問。
李不歸愣了下。
是的,她被點了定身穴,不解穴沒法動彈。可替她解穴了,讓她有了自由,就等于放虎歸山。
“解穴?是不可能的!”李不歸上前,撿起衣服,“看在你這條命還有用的份上,我就委屈下自己幫你穿穿吧!”
說著就要把衣服給她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