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將病房里所有人的反應看在眼里,接著訴說自己人生的苦難史。
“我成為植物人之后,我的前女友艾娜娜一點不念舊情,直接把我甩了,投入到胡磊的懷抱,成了他的女朋友。這次,我是陪著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來參加好歌曲節目的錄制,沒想到在節目錄制現場碰上他們。我知道這是公眾場合,不是解決私人恩怨的地方,全程都沒有和他們說話,只是瞪了他們幾眼。
后來我上廁所,恰好在廁所里遇到胡磊。胡磊看到我就嘲笑我,恐嚇我,說就算他給我戴綠帽子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樣,還說我詐尸活過來是走狗屎運,要是再敢瞪他就找人把我弄死,然后找個沒人的地方埋了,讓我連詐尸的機會都沒有。
我氣不過和他對罵起來,罵了幾句之后,我看他要上完廁所了,怕他再和我動手,就跑了出來,沒想到他脾氣那么大,沖出來直接用椅子砸我,我一點防備都沒有。說實話,我現在很害怕,這里是首都,他還不敢對我怎么樣,我怕等我回到大荒野之后,他借助他那個區長父親的勢力對我和我的朋友家人下黑手,對我們進行打擊報復,以他的性格,肯定不會白白挨打。”
陳道腦袋低垂,雙眼無神,故事里充滿辛酸、無奈與悲憤,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做筆錄的警察記錄完陳道的話,聲音里滿是溫情地向陳道問道:“你放心,這里是首都,不是大荒野,他父親還管不到這里。我們看過現場的視頻,的確是他先動的手,你是正當防衛,他現在正在接受治療,我們現在想知道的你的看法,你是想和解,還是希望立案調查?”
陳道猛地坐直身體,提高嗓門對警察嚷道:“我不和他和解,我要用法律為我討個公道。啊······”
陳道發出一聲慘呼,捂著腦袋仰臉躺回到床上。
病房里的眾人被陳道突然發出的慘叫聲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元元急忙沖到陳道床頭,焦急地對陳道喊道:“陳道,你怎么了?”
魯夫人下意識地跟著向前走了幾步,焦急地探頭望向陳道。
“我頭暈,我的眼睛······”陳道捂著自己的臉,躺在病床上驚聲尖叫,趁機在臉上的幾個穴位按了下去。
按過四白穴、睛明穴和太陽穴后,陳道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左眼眼前變得一片漆黑。
“我看不見了,我看不見了,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陳道的驚叫聲回蕩在病房里,刺痛每一個人的耳膜和心頭。
“快叫大夫,快叫大夫來”元元哭喊著按下床頭的呼叫按鈕,兩個警察一臉懵圈地站在一邊,沒想到做個筆錄竟然刺激的陳道眼睛失明。
魯夫人先是瞠目結舌地看著陳道捂著臉躺在病床上叫嚷,很快反應過來,怒氣沖沖地走到一個警察身邊。
“我是他的朋友,你們看到了,他被那個叫胡磊的人毆打,導致眼睛失明,按照法律,該判什么罪?”
警察見魯夫人一身的穿戴品味不凡,氣勢更是逼人,當即老老實實地說道:“因故意傷害導致受害人失明的話屬于重傷,應該判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