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廠公換了好幾茬,他當然有資格不鳥廠公。
所以在他的時候東廠一直沒有太強存在感,畢竟真要抓人的話他自己就下令了,用不著廠公去邀功,再說就憑他把錦衣衛詔獄管理到長草的水平,恐怕也難得抓個人。但還必須說明一點,哪怕是九千歲的時候,廠衛抓人依然要駕貼,而廠衛抓人不用駕貼恰恰是崇禎時候。廠衛可以抓人之后回去補簽,這是崇禎開始的,哪怕天啟時候也沒有,因為最早這么干的錦衣衛是崇禎元年,然后遭到刑科給事中薛國觀彈劾。
但崇禎選擇了支持錦衣衛。
徹底毀了這個制度的人也是崇禎。
他在崇禎五年下旨,部分特殊的機密案件不用簽駕貼,先把人抓起來再說。
而在嘉靖之前別說得簽駕貼,錦衣衛還得把案件詳細資料附上,刑科給事中看看這個案子的案情,覺得這個案子的確該抓人才簽,嘉靖繼位之后錦衣衛才不用抱一堆案情資料,就跟找經理簽字的小職員般,去找刑科給事中簽字。
但仍舊必須簽駕貼。
這就是大明朝臭名昭著的廠衛抓人詔獄審訊制度。
一句話。
東廠也罷錦衣衛也罷,崇禎之前文官刑科給事中不簽字,誰也沒有權力抓人審訊。
相反到了咱大清,的確沒有東廠錦衣衛了,但京城范圍內步軍統領衙門朱票自己發,想抓誰就可以抓誰,那可比廠衛自由多了,但提到明朝就廠衛特務統治緹騎四出,絲毫沒人關心這中間還有個不簽字就抓不了人的文官,而這個文官的任命是吏部提出人選,皇帝交內閣討論確定的。
并不是皇帝直接任命。
而九千歲很明顯想振興東廠。
他把他侄子弄到錦衣衛籍,就是為了下一步弄到東廠,他侄子再找一批狐朋狗友,統統弄到錦衣衛籍然后轉到東廠。
這樣九千歲就有了自己的親信武力。
這肯定是天啟授意,天啟應該是對錦衣衛不放心,這次圍堵事件中田爾耕的表現也不好,至于許顯純在詔獄同樣沒審訊出結果,盡管他對汪文言等人大肆用刑,但這些人依然表現出極強的意志。最終天啟對錦衣衛很失望,他對這些肯定被文官滲透嚴重的家伙也很不放心,想通過九千歲振興東廠,另外從零開始扶持一批真正的親信。
這個想法是好的。
但他們的手段不行啊!
魏良卿一夜成了暴發戶,身邊肯定全是一幫趨炎附勢的馬屁精。
他這個人之前還是個種地的,去年實際上還在老家,畢竟那時候九千歲也幫不了他多少,今年春天才到京城,但也只是替九千歲收個租,在外面采買些東西賺點小錢,一下子突然就這樣顯赫起來,很難對身邊吹捧的那些有清醒認識。
他的狐朋狗友沒什么好東西,都是些潑皮無賴之類的。
而這些人最終會把東廠變成渣子堆。
甚至給了別人滲透的機會。
畢竟這些趨炎附勢的家伙通常也很容易收買。
所以這種方式很難說明智,那些文官士紳收買幾個拍馬屁的,通過哄魏良卿進入東廠,從而掌握皇帝的動向很容易,這種突擊拉人的方式魚龍混雜,造成的隱患很嚴重。事實上天啟這時候最好的辦法,應該是從外地專門找一群孤兒,不要讓人知道從哪里找來的,凈身后除了皇宮哪里也不讓他們去,不斷灌輸一些忠心思想從此作為他的侍從,以后日常就只跟隨他。
稍微大點就換一批。
而且必須進行游泳訓練,這一點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