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江南這些官宦世家都喜歡修園子,尤其是蘇松常一帶因為富庶,基本上隨便一個有些實力的鄉紳都這么干,可以說這一帶遍地園林。這一個個大小不一的精致園林,妝點著這片堪稱目前世界上最繁華的土地,直到二十多年后被建奴的鐵騎踏碎,整個這一帶完全變成血海滔滔。
鄭鄤之父鄭振先是朱賡當首輔時候的工部主事,但因為上了一份直發古今第一權奸疏罵首輔,結果被貶官,后來成為各黨惡斗的犧牲品,被自己一伙的東林黨給賣了,自此一直在家。這次估計是看到機會了,想趁機改換門庭,畢竟上次是東林黨把他當犧牲品,他弟弟在許州知州任上病死,鄭家終究不能這樣一直沉寂,鄭鄤又要赴京趕考,如果能夠抱上閹黨,那鄭家也就咸魚翻身了。
不過他爹沒露面。
說是重病不能見客,所以交給他來招待衍圣公一行。
“所以說,就不能相信那些人!”
楊信說道。
此刻是他和鄭鄤單獨喝酒,旁邊還有倆小美女伺候著,估計鄭鄤已經聽說他需要美婢伺候……
吳亮其實是鄭鄤的舅舅。
“人都是自私的,你不能指望大家嘴上喊著同黨,行事的時候就真會齊心協力了,朝廷的官職就那么多,真正有實權的也就那幾個,總得少不了競爭,和別人爭的同時內部也在爭,有爭就有出賣。
有利可圖的時候賣隊友不是很平常?
難道真就指望鄉里鄉親?出賣令尊的不也是常州人嗎?鄉里鄉親都靠不住又何況僅僅是個盟友?
但有一點是不變的。
這官終究還是要皇上來封。
過去神宗皇帝年紀大了,不喜歡管事情,才把權力都放給下面辦事的,可咱們這位新君正是年輕銳氣十足的時候,哪個這種年紀的皇帝,會把權力交給下面的大臣?皇上肯定是要收權,最后終究是要乾綱獨斷,咱們想要富貴就得一心一意聽皇上的,他們那些人就是不懂事,做臣子的聽皇上的就行了,為何非得要和皇上對著干?”
楊信說道。
“楊僉事說的對,以前晚輩也是跟著他們胡鬧,這次文文起幾個被楊僉事教訓了一下之后,晚輩也開始醒悟過來,做臣子的不就是忠君二字,忠君自然是要聽陛下的話。”
鄭鄤笑著給他斟了杯酒說道。
旁邊小美女趕緊端起來送到楊信嘴邊。
“楊僉事,晚輩今年就要赴京趕考,這到了京城還得楊僉事多多指點!”
鄭鄤舉杯說道。
“放心,到京城后有什么事報我的名,我罩著你!”
楊信醉醺醺地說道。
“那晚輩就先謝過楊僉事!”
鄭鄤說道。
“天色不早,楊某明日還有要事,就先進去休息了。”
楊信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說道。
鄭鄤趕緊起身,同時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兩個小美女趕緊扶著楊僉事,后者左右看了看她們的俏臉,然后朝鄭鄤心領神會地笑了笑,緊接著一手一個向給他安排的住處走去。后面鄭鄤帶著微笑看著他們走進房,然后轉身悄然離去,他不知道后面的房間里,楊信正左擁右抱地透過窗縫看著他……
“瑪的,要不是想起德國骨科的梗,還差一點被你給騙了,一聲鐵笛下云州,吹破江天萬古愁啊。”
楊信陰險地自言自語著。
說完他那個狗一樣靈敏的鼻子,立刻在這個房間里四處嗅著,兩個小美女茫然地看著他,不過楊僉事肯定不是嗅她們身上的香氣,這個房間里有一種她們根本分辨不出來的特殊氣味。
“這種東西很夸張啊!”
楊信一邊嗅一邊說道。
很快他的鼻子停留在了床下,準確說是床下的地板下。
“來,二位美人,讓我們出去一起看焰火好嗎?”
他抬起頭看著兩張嬌艷的面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