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嗎?”劉佳頭拱進宋世文的懷里,感覺宋世文的心臟‘砰砰砰......’跳的非常厲害,不禁小聲問道。
“怕,可再怕咱們也要回家是吧?”這混蛋怎么在一個姑娘跟前一點擔當都沒有,就是心里害怕,也要堅定的說‘不怕’,給人家姑娘仗膽不是?
兩個人戰戰兢兢地一會兒走在有路燈的街道上,一會兒走在陰冷漆黑的小巷,嚇得兩人要是有個人家收留,只要能讓進門,還管他能不能洗漱,肯定不會再冒險的想著回家,
路在一步一步地走,亮光、漆黑在不時的出現變換,越往前走宋世文的膽子越大了起來,他雖然很少走夜路,可在島國留學時,也走過幾次。
前面就是膠州路,終于看到前面的路燈光下,與一個縮著脖子正快速行走的人錯身而過,宋世文不僅嘆道:“這一定也是個為命奔波的可憐人,不然在這到處都可能出現危險的凌晨夜色下,怎么還會冒死跑出來呢?”
推開樓宇門,走進院子,劉佳這才從宋世文的懷里走出來,不好意思的攏了兩把頭發說道:“我到家了。”
“好吧,終于把你送到家,我也可以放心的回去了。”
“外面天太黑,你一個人走夜路很危險,要不就留下明天早上再走好嗎?”劉佳拉著宋世文的手關切的說道。
“這不行,天再黑,路上再有危險,我也不能住在一位年輕女性家里,好了,快進樓吧,我看著你進屋。”宋世文強制把劉佳送進屋,替她關上門,轉身快步沖了出去。
一個年輕男人走夜路,要是在太平盛世,會有一種說不出的輕松,邊走邊賞月,數著星星就到家了。
可宋世文走在日偽統治白色恐怖的晏城大街小巷,有燈光的大街還能給人壯膽,一旦走進小巷,好像四周都有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
初冬凜冽的寒風刮的很兇,就像樹上枝條抽打在臉上很疼,宋世文將衣服領子扶起來,掃視著四周,一溜小跑的向家的方向沖去。
前面就是滄口路,穿過這條小巷再過一條大街,就到了錦江路,就在宋世文離前面的小巷口不到三十米,突然從兩邊的門樓跳出來四條人影,不知是麻袋還是口袋,套在宋世文的頭上往下一拉,后脖子遭到猛烈一擊,當時昏迷過去。
宋世文被強制弄醒,頭上還套著不知是什么材料縫制而成的袋子,只聽到一個渾厚的聲音厲聲喊道:“報上你的名字,在哪發財,要是敢撒謊,我就殺了你。”
那個熊人說著將手里的大刀片子,貼近宋世文的臉,輕輕拍打著。
宋世文不知道打劫的這四個人是什么來路,難道是軍統、地下黨,還是日偽特務?他們能在我快到家的時候實施打劫,說明這些人對我的行蹤非常了解,難道是綁票?不應該,到底是......。
他突然心機靈動的想道:“我現在在警備司令部就職,也就是三兩天的事,外面的人不應該知道我的行蹤和底細,突然遭到打劫,聽口氣不是為財,更不像是仇家,難道......。”
宋世文想到這里,心里亮堂了很多,不管自己判斷的對不對,事已至此,只得豁上了。
他鎮靜的問道:“各位大哥,我不是壞人,你們是要錢還是物?只要你們說出來,我一定照辦。”
“你有錢嗎?你有什么稀罕物嗎?什么都沒有還跟我們瞎扯什么?你再啰嗦我一刀砍了你。”還是那聲音渾厚的人在說話,隨著話音,這混蛋還真用刀背狠狠地砍了一下宋世文的脖子,疼的宋世文‘啊’的一聲昏死過去。
“混蛋,你為什么出手要這么狠毒,一旦宋世文死了,我槍斃了你。”另一個穿著長袍坐在凳子上,用圍巾蒙住臉的人,憤怒斥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