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講課的是王鳳德教官,他站在講臺上,儼然像一只好斗的餓狼,從偵察到反偵察,從跟蹤到反跟蹤,從獲取的蛛絲馬跡,如何從紛雜中理出頭緒,講的非常引人入勝。
王鳳德只講了二十五分鐘,馬上接下來的是馮爽。
馮爽原來是西北軍軍統督導隊,武器訓練隊隊長,他對這個年代敵我友三方,所使用的武器非常了解,從火炮到迫擊炮、擲彈筒,從重機槍到三八大蓋,從八路軍的漢陽造到梭鏢大刀,講的非常細致,只是紙面談兵,沒有操作性。
他也講了二十五分鐘,最后說道:“各位學員,我現在只能在課堂上給你們紙面上談槍炮,我會安排幾節課進行實際操作,請你們不要著急。”
曹玉貴講的比較凌亂,但是內行人一聽就知道他對經濟很有研究,從近幾年國內經濟講到國際物資交流,再從日占區如何控制經濟命脈,講到怎么才能穩定市場,杜絕重要軍事物資外流。
尤其是如何封鎖八路軍賴以生存的糧食、布棉、食鹽、藥品等重要軍事物資,被偷運出城,講的非常細致。
宋世文聽曹玉貴講的課題很深奧,又很新鮮,越聽越覺得自己對經濟方面的知識欠缺,覺得這么聽下去很有長進,不時的在小本子上記上幾筆。
美智子是最后一個走上講臺,她看著在座的學員說道:“我比起宋教官不如,比起王教官、馮教官和曹教官都有差距,我今天要講的偵聽、反偵聽、破譯與干擾幾個關于通訊方面的知識,在座的學員有的可能比我還精通,比如劉佳學員,要是你覺得我哪里說的不準確,請及時提出糾正。”
她根據通訊在作戰和敵后工作的用途,設備構造、架設與修理,以及如何將收音機改裝成簡單的發報機,講的很有連貫性,對這些不懂通訊的學員來說,真是大開眼界。
連續一小時十五分鐘的講課,四位教官輪流上場,各有風格的根據自己所講課程,都想高出別人一頭。
隔行如隔山,這幾位教官根據自己所長,所講的課程都是其他教官沒有涉及的方面,雖然也有一些粗淺了解,但是這么系統的坐下來聽講,還真是受益匪淺。
宋世文從心里佩服特工總部,派到晏城這三名身份暫時隱秘的教官,對所涉及的領域,城府很深。
他卻不知道這三位神秘人物,原來都是軍統中的杰出人物,他們中通過各種渠道,有的是被勸降、有的是誘降,還有的是被逮捕隨即叛變,更有一些是主動投進汪偽陣營。
這群投入到特工總部的‘精英’,反過來采取極其兇惡的逮捕、暗殺、綁架、誘騙等手段,殘害抗日力量。
這次特工總部派來三名高級特工,滲透進晏城,不知要掀起什么惡浪。
宋世文不知道特工總部到底派到晏城,有多少特工,這些特工一旦進入晏城,會潛伏或明目張膽的安排在什么部門,他要弄清這群人來晏城的目的,以及下步的行動部署。
他不相信特工總部下這么大本錢,派出王鳳德、馮爽、曹玉貴等高級特工到晏城,只是為了高訓班的授課,擔任教官這么簡單。
回到警備司令部,躺在床上的宋世文,輾轉不能入睡。
夜深人靜的夜晚,突然有人敲門。
“誰呀?”宋世文懶洋洋的坐起來問道。
“宋處長,我是劉佳,快開門?”
宋世文一聽劉佳呼叫的這么緊張,‘嗖’的跳下床沖到門口打開門,看著站在走廊昏暗光線下的劉佳問道:“你被狼攆啦?怎么聲音都變了。”
“快讓開,燙死我了。”劉佳把宋世文擠到一邊,雙手不知捧著什么東西快速走進房間,可能是手捧的東西真的很燙,只聽‘咣’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