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軻皺起了眉頭,道:“老祖宗?”
白起這時沉思片刻,試探著問道:“胤雪姑娘,你說的那位老祖宗……莫不是當年在稷上學宮擔任機關術總教習的——公輸般老前輩?我曾聽我師父提起過他,當初稷城的機關大陣正是由他主持修建,那座高達三十余丈的水車至今仍在推動著重重機關,讓整座機關城如同有了生命,日日夜夜運轉不休。”
褚茍在一旁駭然,三十余丈?這哪里是水車?分明是一座高山了!要讓這樣的龐然大物運轉起來,那得用什么樣的水源來做動力才行呢?
他沒有去過稷城,自然也無法在腦中描繪出那一整座大城布滿機關該是如何神秘與壯麗。
“沒錯,公輸般正是我家老祖宗。”公輸胤雪點頭道:“我公輸家并非以修行見長,最值稱道的,是機關術。只不過后來鬧了一出‘謀反’,致使我公輸家一再遭到貶斥,現如今只能蝸居于錦州彈丸之地……可即便如此,老祖宗仍是我公輸家最大的話事人,不光我三叔、四叔還有族老們,就連我大伯這個現任家主,應當也不敢對他有所忤逆。”
秦軻明白了些許,猶豫問道:“你是……想讓我作為你的夫婿參加機關試煉,闖過機關迷陣找你家老祖宗出關,為你出頭?”
“老祖宗不會為我出頭,但他也不會為其他人出頭。”公輸胤雪搖頭道:“他是個世外之人,對他而言,是我弟弟承襲家業,還是三房四房都不重要,他只想安心地在地宮鉆研他的機關術。但只要他站在我身后,我就有了能與三房四房一爭的資格,族老們或許也會看在老祖宗的份上,幫我一把。”
“你怎么能肯定我就能闖得機關陣?”秦軻看著公輸胤雪的篤定的樣子,皺眉道:“要是我敗了,不是白白污了胤雪姑娘的清白?”
公輸胤雪一時心里五味雜陳,鼓了鼓勇氣問道:“公子修為可有三境?”
“呃……算,算有吧。”秦軻撓了撓頭,抬眼看她。
公輸胤雪一聽,臉上竟添了幾分喜色,道:“秦公子你如此年輕,修為就已經入了三境,離那小宗師也不過一步之遙,放眼我們整個公輸家的年輕一輩,卻找不出一個像公子這般出類拔萃的人物,若是連秦公子都過不了,那只能說明,老祖宗設下的那個機關迷陣根本就沒有想要讓人通過,那么……我便認命,帶著弟弟脫離祖籍,再遠離公輸家,一輩子做個平民百姓,粗茶淡飯了此一生。”
白起聽到這里,忍不住苦笑道:“姑娘……你這是驅虎吞狼,你就不怕請神容易送神難?你和秦兄不過剛剛認識,就敢托付這樣的大事,不怕有些草率么?”
秦軻聽見白起的說法卻一點也不生氣,連連點頭應和道:“是呀是呀。萬一我將來反過來要圖謀你的家業,你不怕血本無歸?”
“你會嗎?”公輸胤雪眉頭微皺,神情帶了幾分狡黠。
“我當然……不會……”秦軻嘆了一聲,從白起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無可奈何,他知道白起剛才是在幫他脫困,可他也做不到睜著眼睛說瞎話。
而公輸胤雪這時候反而對著白起微微一禮,嘴角微翹道:“素聞墨者大義,我自小敬佩。想來能與白起先生同行的人,必定不會是一個奸佞之輩。”
白起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只能是對著秦軻做了個“老弟我盡力了”這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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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