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世離塵蓬萊佛院,好詩好詩,難得難得啊。”雖不是國子監的學生,但卻是徐侍郎的孫女,趙先生也不吝贊美之詞,趙永正早年也是行知書院的學生,跟行知先生習四書五經,考中科舉后入翰林,做到了國子監司業,開始還能做些學問,后來醉心于鉆營,以招徠達官顯貴子弟為榮,四處拉關系,學問卻是越來越差。
“你就是徐老頭的孫女?不錯不錯,總聽你爺爺提起你,說你年紀輕輕就精通數術歷法,看來于詩詞一道也頗有些本事,詩是好詩,只是對于你這年齡來說少了些塵世的煙火氣。”陶院正與徐光啟是舊識,只是徐茗兒剛入行知書院還未開課,這還是行知先生與徐茗兒初次相見。
“久聞先生大名,學生受教了。”徐茗兒朝兩位先生揖了一揖。
朱由檢朝那徐茗兒看去,一身潔白衣裙,面容清雅絕俗,姿容秀麗,只是神色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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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若冰霜,看不出喜怒哀樂,果然不僅是詩,人也是少了些煙火氣啊,這么漂亮的丫頭年紀輕輕就喜歡神呀佛呀的,等長大了真常伴青燈古佛就太暴殄天物了,朱由檢有些惡趣味的想著。
“茗兒妹妹不愧為江南第一才女,有你珠玉在前,我們反倒不敢獻丑了。”徐茗兒這么短的時間做出這樣的詩雖然不錯,卻并非不可超越,莫聲白心里已經有底,面上仍是謙遜。
反觀其他人包括石洞書院第一才子吳中亭也仍在凝神思索,有些放棄的已經開始排隊往募捐箱扔銀子了。
“哦?看來莫公子已有所得,還請莫公子賜教。”徐茗兒回道。
莫聲白輕踱兩步吟道,“揮毫落紙墨痕新,幾點梅花最可人。愿借天風吹得遠,家家門巷盡成春。”
“有了有了,小院栽梅一兩行,畫空疏影滿衣裳。冰華化雪月添白,一日東風一日香。”莫聲白剛吟完還不待人點評吳中亭便拍掌接到,念完了才想起來自己有些激動了,好似怕晚一些會丟了一般,他頗有些歉意的看了看莫聲白。
“無妨無妨,就請兩位先生一起點評一下吧。”嘴上說著無妨,心里直叫晦氣,莫聲白非常得意的詩作正準備供人褒獎卻被莫名的搶了白,任誰都無法無動于衷。
“這三首詠梅詩,雖稱不上傳世之作,卻也都是上等佳句,其中又以聲白更勝一籌。”趙先生道。
“文言說的不錯,以梅入畫,以畫詠梅,以梅言春,難得的好詩啊。”行知先生評價道,文言是趙永正的表字。
這時方世鴻偷偷扯了扯莫聲白的衣袖,莫聲白本是方從哲的得意門生,所以兩人向來走的極近,雖是一個小動作莫聲白已是明白了方世鴻的意思,略微思索,莫聲白便趁著兩位先生點評的時機寫了個紙條遞給了方世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