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醒悟,終于想起來整頓朝政了。
過了半刻,萬歷終于睜開眼睛道,“都起來吧,此詔擬兩份,用印后一份放朕這,一份由內閣保管,即日起所有奏折由內閣票擬后交太子批紅。好了,朕有些乏了,都退下吧。”
眾人誠惶誠恐,都不知道皇帝今日鬧的哪出,畢竟萬歷皇帝曾干過下了遺詔又追回的事,而且那次還是垂危之后下的遺詔,不知這次又會是什么結果。此外讓太子批紅,大明開國以來防藩王及皇子如豺狼虎豹,皇子有過學習政務的情況,但除皇帝出京交由太子監國外尚無皇子參政的先例,何況這次是讓太子批閱奏折。
出了乾清宮,眾人圍著方從哲紛紛詢問,卻依舊毫無頭緒,見王安出來,趕緊上前詢問,王安雖然心里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知道有些事是要守口如瓶的,不過礙于太子的面子卻不能什么都不言語,只得勉為其難的道,“諸位大人且寬心吧,這次怕是不會再有變故了。”
聽了王安的話,眾人方才心下稍安,道謝退去。
很快,遺詔的事便傳到了鄭貴妃耳中,鄭貴妃聽后好似喪失了所有的氣力,直接癱坐在椅子上。
鄭貴妃雖有野心,但畢竟是個婦人,還是個并無多少才智的婦人,一身的能耐全賴萬歷皇帝寵愛,沒了依仗,一時無所適從。
過了良久,鄭貴妃屏退了眾人,只留下崔文升,道“本宮為福王謀劃了幾十年,卻在今日終于徹底失了希望,我與太子對立了這么多年,怕他坐穩了皇位就是與我清算的時候。”
“娘娘,雖說不知何故陛下這時立了遺詔,可老奴看來陛下并非垂危,娘娘難道忘了之前的謀劃了嗎?那件事若是在陛下駕崩之前成了,娘娘或許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崔文升在鄭貴妃耳邊輕聲說道。
聽了崔文升的話,鄭貴妃眼睛一亮,似是重新燃起了希望,連忙對崔文升道“那件事情趕緊著手去辦,催各處抓點緊。”
“奴婢這就去辦!”崔文升笑著退下。
行知書院,自一行人離開,徐茗兒便獨自回了學舍,找了幾張箋紙準備謄抄詩文,提起筆,一行蠅頭小楷方才寫完一句“造物無言卻有情,每于寒盡覺春生。”便覺得不對,既然是寫來拍賣的,自然不能用箋紙,何況兩首詩作都是大格局,若是用小楷寫就,著實是失了許多氣勢。
徐茗兒拿起寫了一行的詩準備丟掉,但抬起手看著那一行字,突然覺得有些不舍。
“既如此,就寫完留著自己品讀吧。”徐茗兒心里想著,于是把箋紙放回桌面,提起筆把剩下的詩文補全。
兩首詩寫完,徐茗兒有些怔怔的看著自己娟秀的字有些出神,不知為何突然心頭就縈起了晏殊的一首詞,于是又在兩首詩的邊上錄下了一首“清平樂”。
“紅箋小字,說盡平生意。鴻雁在云魚在水,惆悵此情難寄。斜陽獨倚西樓,遙山恰對簾鉤,人面不知何處,綠波依舊東流。”
放下筆,徐茗兒心里又默念了一遍這首清平樂,接著就是一陣羞赫,自己怎么會想起這首詞,想著想著,就記起了之前那人對對子的樣子。
徐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