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從哲一見對方一言不合就動起了刀,連忙道:“怎么?果賴副都統是要在老夫面前耍威風嗎?別忘了這是在方府,這里是京城。”
果賴一聽方從哲的話,心里倒是并不如何懼怕,管他是在哪里,二人本就是一條船上的人,只要自己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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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方從哲恐怕也躲不開干系。
他本就只是想嚇嚇那管事,當然不可能當著方從哲的面把他的人給砍了,那樣恐怕真的要魚死網破了。
果賴原本兇惡的嘴臉頓時一收,把架在方安脖子上的寶刀插回了刀鞘,換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對著方從哲道:“我不過是替方大人管教管教奴才,方大人怎么還當真了,剛才不過是和方大人開了個玩笑罷了。”
方從哲哼了一聲道:“我方府的管事還用不著果賴副都統來管教,而且奴才是你們建州的產物,方安在我府中幾十年,我待他如同子侄一般,如今我兒子沒了,方安便是我的兒子,可不是你口中的什么奴才。”
果賴不以為然的道:“都說你們大明禮教傳家,看來也不過如此,在主子面前所有人都是奴才,就是我阿瑪身為鑲藍旗的旗主,見了主子也要自稱一聲奴才,何況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管事。不過我也不與你糾纏這些,此次任務雖然未竟全功,但也算不負所托為方大人出了一口惡氣,而且我們六人也折損了四人,還是希望方大人能言而有信,將那軍事布防圖交與我,然后我再去把那世子殺了,大家皆大歡喜。”
方從哲見果賴那一副無賴的嘴臉道:“怎么?果賴副都統未能夠完成我們約定的事情,這是打算強買強賣了嗎?”
果賴道:“方大人哪里的話,正如方大人所說,這里是方府,是京城,果賴哪敢強迫方大人?只是在這京城里除了我們,怕是也沒人敢冒著誅九族的罪與方大人做這種交易了吧?果賴此次在京城耽擱太久,過不了幾日便要動身回建州,那張家父子此時臥床養傷,英國公府現在如臨大敵,戒備森嚴,我們再想在此時殺掉他們已是難如登天,不過來日方長,若是日后有機會,我定會再幫方大人除去這兩個心頭之恨。”
方從哲道:“果賴副都統既然這么說了,老夫也不能讓你的人白死,這軍事布防圖老夫也帶在了身上,現在給你也并無不可,只是那朱由檢,希望果賴副都統不要再出意外,至于另外的那個條件……那遼東經略熊廷弼一事,老夫就看果賴副都統日后的說法了,希望果賴副都統能夠言而有信。”
本來那熊廷弼一事就是果賴漫天要價提出來的,那人確實有些本事,在遼東給建州造成了很大的困難,但既然這次的任務他們沒能圓滿完成,果賴也自然不好再去強求,于是道:“好,就依方大人所言。”
方從哲從袖中掏出了遼東至榆林的軍事布防圖遞上道:“這圖也是老夫臨摹而來,果賴副都統看過之后就毀了去吧,切不能落入他人之后,否則老夫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殺的。至于那朱由檢,老夫已派人打聽清楚了,明日他便會去東頂的碧霞元君娘娘廟逛廟會,不過他們一行人恐怕會很多,這也是果賴副都統離開前最后的機會,至于如何去做,就看你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