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養性不解的道:“五哥竟然連《牡丹亭》都沒聽過?”
朱由檢道:“《牡丹亭》的我倒是看過,只是沒看過這個版本的。我聽戲的機會不多,沒聽過也屬正常,不過我問的并不是這出是什么戲,而是這是什么戲種?”
“戲便是戲,哪有什么戲種?難道還有很多戲種嗎?”,駱養性聽聞朱由檢的問題,不由的有些疑惑,此時戲曲種類貧乏,不如后世衍生出的各種各樣的戲曲形式。
這時一旁的徐茗兒解釋道:“這是南曲戲文。”
朱由檢點了點頭,開始認真聽了起來,只聽對面唱道:“山也清,水也清,人在山陰~道上行,春云處處生;官也清,吏也清,村民無事到公庭,農歌三兩聲。”
聽完這一句,朱由檢鼓掌大喊道:“好,唱得好。”
雖然他的聲音不小,但觀戲的人那么多,臺上的人根本就聽不見他的叫好聲,反倒是把這花燈檐廊里的人嚇了一跳。
徐茗兒道:“朱大哥也喜歡看這《牡丹亭》?”
朱由檢搖了搖頭道:“我對《牡丹亭》并沒有特別的喜好,只是覺得這句戲文說的很好,我很喜歡這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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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
徐茗兒微微一笑,道:“世人喜歡《牡丹亭》,都是感于杜麗娘和柳夢梅的傾心相戀,人鬼殊途,最后又起死回生的故事,朱大哥倒是特別,喜歡這一出‘勸農’。”
朱由檢道:“我覺得這一出‘勸農’才是寫出了湯義仍的心里話,也是這《牡丹亭》的精華,那些情情愛愛的故事,不過是徒惹你們這些小姑娘輾轉反側罷了。”
“朱大哥年紀也不大,怎么說起話來總是像個老夫子一樣?”
朱由檢一臉真誠的看著徐茗兒道:“徐小姐,你看著我真誠的眼睛,我說我快三十歲了,徐小姐你信嗎?”
徐茗兒被朱由檢看的心里羞澀不已,只看了一眼,就連忙躲開了目光,嘴上說道:“朱大哥睜著眼睛說瞎話,茗兒自然不信。”
朱由檢無奈的唉聲嘆氣道:“唉,就知道你不會相信,其實有時候我自己也不敢相信,為什么誠實總是不被人理解呢?”
徐茗兒聽朱由檢說的有趣,再加上他那裝模作樣的搞怪模樣,看的她“噗嗤”掩嘴一笑,道:“朱大哥就喜歡作怪。”,然后徐茗兒忽的低下頭輕輕的說了一句,“茗兒很喜歡聽你說話。”,只是后面這一句被其他人為戲臺上叫好的聲音掩蓋住了,朱由檢并沒有聽清。
見朱由檢并沒有聽清她的話,徐茗兒心里有些慶幸,卻也有些遺憾,她抬起頭接著道:“朱大哥覺得牡丹亭這種情情愛愛不好嗎?”
朱由檢道:“并不是說不好,我挺愛看的,只是不利于你們的身心發育,你是不知道秀兒那丫頭都被這些話本荼毒成什么樣子了。”
“不管朱大哥怎么說,茗兒還是喜歡看這《牡丹亭》,‘良辰美景奈何天,傷心樂事誰家院’,女兒家的心思,朱大哥想來是體會不了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這《牡丹亭》與朱大哥之前所講的‘杜鵑啼血,子歸哀鳴’的典故不是一樣的讓人動容嗎?”
朱由檢見徐茗兒有些癡迷的跡象,便胡攪蠻纏道:“哎呀呀,什么生啊死啊的,活得好好的妄談什么生死,好好看戲,看戲。”
徐茗兒輕笑了一下,不再言語,開始認真的看戲。
大戲樓的戲臺上連唱了三出《牡丹亭》,分別是第八出的“勸農”,第九出的“肅苑”和第十出的驚夢。尤其是到第十出“驚夢”時,聽得觀眾都在歡呼叫好。
三出戲唱罷,所有觀戲的人都覺得意猶未盡,戲臺上唱戲的人便已下去。
PS:這章字數有點少,略微卡住了,后面會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