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洛看著駱思恭道:“本宮請駱都督前來正為此事,錦衣衛的奏折并未提及世子與方大人,如今方大人卻被世子圍困府里多日,這是為何?還有世子的火藥是從何而來?”
駱思恭道:“稟殿下,卑職的奏折乃是那日城東爆炸之日所奏,后面的事情卑職還未來得及奏報,所以并未涉及世子與方大人。至于世子的火藥是卑職在琉璃巷繳獲的,后來世子說要去城外炸魚野炊,便與卑職要了去。只是沒想到卻用在了方府,卑職也是勸阻過,只是世子因爆炸受傷甚重,還差點為此丟了性命,因此當世子知道爆炸一事與方府有關時心緒頗為激動,便用那炸魚的火藥將方府堵了,而且世子也說只是嚇唬嚇唬方府的下人而已,并不會真的引燃火藥,卑職才借與了世子幾日,本想著這兩日便去尋回來著。”
朱常洛聞言怒道:“用火藥炸魚的鬼話你一個堂堂的錦衣衛都指揮使也信?這話連三歲小孩都騙不過吧?”
那陳御史在一旁煽風點火道:“正是騙不過三歲的孩子,卻騙得過駱都督,想來駱都督心里是心甘情愿的被騙吧?”
雖說這陳御史是在借機諷刺駱思恭討好世子,但駱思恭心里一樂,想道:“你這老頭能做個督察院御史算是到頭了,那堂上坐的是太子可不是皇上,我討好世子不就是討好太子嘛。”
駱思恭看了朱常洛一眼然后對著陳御史道:“陳御史倒是深諳其中之道,至于陳大人說駱某心甘情愿被世子騙,這話倒是沒錯,從錦衣衛得到的線索來看,城東爆炸案與方府有關確定無疑,莫說世子深受其害,就是駱某見那日廟會之慘狀也想再多放幾罐火藥。”說著駱思恭繞著周圍的大人們看了一圈,然后盯著陳御史,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上蒼道:“不為別的,就為那些廟會上枉死的百姓冤魂。”
說完駱思恭再次朝著朱常洛拱手請罪道:“殿下,卑職私自挪借火藥實屬有罪,請殿下責罰,但還請饒恕世子,卑職以為,世子年紀雖輕,但卻是心念百姓,之所以用火藥圍堵方府并不只是為了泄私憤,而是為那些無辜的百姓鳴不平。”
“陳御史說那方府管事乃是為證清白而撞碑而死,而你卻說爆炸一案確定與方府有關無疑,你可是有確鑿的證據?”
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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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恭看了看陳御史,然后奏道:“回殿下,此事不僅有琉璃巷黑市掌柜的口供,還有周圍的商販也見到此前方府管事確實在黑市買了火銃和火藥,起初卑職去拿他問案的時候那人也已經認了,只是后來見了方大人后便回府撞了墓碑身亡。雖不知此事方大人是否知情,但說那方府的管事清白純粹是無稽之談。”
“堂堂首輔,怎么會與女真人有牽扯?既然沒有證據,以后此事便不可再提。”,朱常洛再次對身旁那隨從道:“去讓世子把方府門外的守門之人撤了,把火藥還回北鎮府司登錄,也去把方大人請來議事。”
那隨從再次領命而去。
只是這次事情卻沒有如朱常洛想象的那么順當,過了半晌,那隨從孤身一人回到堂內,他朝著朱常洛稟報道:“殿下,屬下無能,方大人也說,他老年喪子,悲痛難當,這幾日病倒了無法議事,望殿下體諒。”
“方大人這是等著本宮親自上門給他請罪然后請他來議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