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身上有傷坐在步攆上不能動彈,朱常洛只好起身繞過面前的桌案,走到了朱由檢坐著的步攆前面。
朱由檢抬起頭眼睛直直的看著朱常洛,面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朱常洛也看著眼前這個小兒子,那哪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該有的面色,他也不知是因為受傷的緣故才出現這么一副面色,還是本就如此。
朱常洛一甩袍袖,將手負在身后,然后背轉過身,連看也不看朱由檢,只是冷漠的問道:“你可知父王為何一定要將你找來?”
“天威難測,朱由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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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
一聽朱由檢的話,朱常洛頓時更是氣憤,他本來只是想教訓教訓朱由檢,但聽見自己這兒子竟在他面前自稱“朱由檢”,似乎是連父子之情都不顧了,朱常洛說話便也不再留有情面,他轉過身伸手指著朱由檢道:“是誰給你的熊心豹子膽竟然敢用火藥去堵當朝首輔的府門?你這一舉動,可知多少人等著看本宮的笑話?如今內閣無人理事,就只因你將內閣閣老圍困家中,那方從哲就等著本宮上門請罪,你讓本宮顏面何存?”
朱由檢毫不理會朱常洛的話,仍是一副平淡的表情道:“父王便不問緣由嗎?”
“你以為本宮不知道嗎?不過是因為你在爆炸中受了傷便攔門報復,可是你有拿到什么真憑實據嗎?沒有證據便私自報復,而且用的還是火藥,你難道不知道火藥是禁物嗎?即便是你手握證據也是要三司來審理,豈是該你去處置的?”
朱由檢一聽朱常洛的話,不由得情緒也有些激動了起來,他看著朱常洛道:“不過是在爆炸中受了傷,父王倒是看的開,若不是余大川以命相護,兒臣此時怕是連個尸骨都找不到了吧。兒臣是沒有拿到證據,但是卻知道那方安勾結女真人,為那女真人購買火藥、火銃,若不是方從哲那老匹夫指使,方安有那么大能耐嗎?”
見朱由檢竟出言反駁,朱常洛氣得指著朱由檢的鼻子罵道:“你到此時竟仍不思悔過。身為皇孫,不懂得韜光養晦,不懂得忍辱負重,連報復都做的明目張膽、滿城皆知,如此脾性如何能成大事?”
朱由檢不由得也提高了聲調道:“我究竟有何過須悔?父王韜光養晦、忍辱負重多年,為的是皇位,兒臣沒那么大野心,何須委曲求全?”
朱常洛一聽朱由檢竟口不擇言,連皇位的話都說出來了,他頓時氣得火冒三丈,“你這逆子,你現在不過是個世子就敢如此膽大妄為、橫行無忌,若是日后你做了王爺豈不是連父王,連你皇兄都不放在眼里了?本宮到底是養了個怎樣的逆子?”
見朱常洛罵的厲害,朱由檢也不愿再與他多言,他很想問一句,“即使是逆子,又有何時養過?”,只是這話到了嘴邊,被朱由檢生生的忍住了。
朱常洛實在是氣急才說了狠話,見朱由檢不說話,他便想當然的以為朱由檢服軟了。罵的狠了,朱常洛氣也出了一些,言下也不再責罵,只是隨口說道:“你讓你府上的那些圍著方府的人撤了吧,畢竟現在內閣只有一人,許多政務還需方從哲處理,你既沒有抓到實證,現在便不是處置他的時候。你現在讓人堵了方府,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只能出出氣,其他還有什么意義?過上一段時日,父王自會去處置他。”
一聽朱常洛的話,朱由檢本能的便以為朱常洛要為他報仇,不待他去向朱常洛道謝,便聽朱常洛接著開口道:“方從哲居功自傲,連本宮也不放在眼里,竟等著本宮去請他出府,若是不處置了他,本宮如何立足?”
聞言,朱由檢才明白自己又自作多情了,說來說去竟還是為了他自己。
朱常洛接著又自言自語的道:“本宮便再容忍他幾日,便上方府去請他又如何?”
然后轉過頭朝著朱由檢吩咐道:“此次你便與我一起去方府與他道個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