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允一聽朱由檢答應下來,立刻變得眉開眼笑,接著道:“公子不必客氣,其實在下也是有所求。”
不怕你有所求,就怕你無事獻殷勤,一聽這徐掌柜有所求,朱由檢才寬心了許多,能答應的便答應,不能答應的拒絕就是,最多就是換一艘商船,于是朱由檢問道:“不知道徐掌柜所求何事?”
徐允道:“在徐州府的客船上,在下看那位先生的戲法甚為精彩,這一路南去蘇州,至晚間還有一兩個時辰,不知能否再讓那位先生表演一番?”
朱由檢聽了徐掌柜的話才明白其中原委,他也沒有立刻答應,轉而看著胡二寶道:“身體還行嗎?”,這問話的意思便是胡二寶愿意表演就應下,若是不愿意,那就拒絕。
這對于胡二寶來說也算不得什么事情,若是拒絕了還要再去找商船,也是麻煩,索性他就一口應下了,回道:“沒什么問題。”
朱由檢又向那徐允問道:“不知貴寶號做的是什么營生?”
徐允有些自豪的道:“蔽號在蘇州府開了幾家印子局,公子到了蘇州若有閑暇可到蔽號去坐坐。”
一聽到印子局,朱由檢忽然就想起來這萬裕泰是怎么回事了,他道:“你們東家可是姓錢?”
那徐允聞言有些驚詫的道:“公子認得我們東家?”
朱由檢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笑著說道:“如此說來我們這一行不管有沒有閑暇都要到貴寶號去坐坐了。只是本公子有些沒看明白,你們開印子局的,置辦這商船有何用?”
徐允聽這位朱公子知道他們是開印子局的之后,說話好像就少了之前的那種客套,他道:“不瞞公子,我們萬裕泰雖說只是掛著印子局的招牌,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其他的營生,不止是這運河,還有許多陸路和水路都有我們的貨運渠道。”
朱由檢點了點頭道:“聽你這么一說,這江南的局勢好像也沒錢財信中說的那般急迫。”
一旁的張之極道:“局勢不急不是最好,我們就當來江南游玩一番了。”
朱由檢白了他一眼道:“就算真的局勢危急你們便不是來江南游玩的了嗎?”
那徐允是什么人?能做到萬裕泰的掌柜也是個手眼通天,心思活絡的人,自家東家的身份徐允是知道一些的,他一聽朱由檢的話便明白面前這些人身份不一般。他此時已不敢倨傲,向著幾人再次拱手問道:“幾位可是認得我們東家?”
駱養性也是聽明白了這徐允原來是錢財在蘇州商號的掌柜,如此他哪還知道客氣為何物?駱養性裝模作樣的咳嗽一聲道:“我們可不是認識你們東家,而且我們還就是為了你們東家才去的蘇州,這一行你可以給我們安置好了,挑著你們船上最好的客房給我們備著,若是怠慢了錢財定要責備與你。”
徐允雖說聽著這幾人的話挺像那么一回事,但看這些人的年紀都不算大,也不知道會不會受了誆騙,于是他試探著問道:“既然諸位是為我們東家而來,那要不要在下派人提前通稟一聲,讓東家在蘇州為幾位接風洗塵?”
朱由檢想了想,道:“如此也好,就說京城的朱公子到了,讓他在蘇州候著。”
一聽這話,徐允心下便確定了幾分,這事基本上不是作假了,這事一到蘇州便可見分曉,只是這徐允也不敢真的依著朱由檢的話讓人去通知錢財在蘇州候著。他對著朱由檢一行人笑著道:“各位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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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檢等人跟著徐允一路上了船,徐允讓人安排了二樓位置最好的客房,然后便派人將“朱五公子一行于明日辰時到達蘇州”的消息傳回了蘇州,也僅限于此一句話而已,至于錢財是否要在蘇州候著,便不是徐允該說的話了,只要消息傳到,該如何處理錢財自會定奪。
上了船,朱由檢拉過不遠處的盧象升問道:“盧兄是在常州下船還是與我們一同前往蘇州?”
盧象升道:“從常州府的運河碼頭到宜興縣和從蘇州府到宜興縣差不多路程,我便與各位一同到了蘇州府再下船折回吧,本就是搭乘的商船,也省的在常州府特意為盧某停靠。”
“如此也好。”,朱由檢說完便與眾人一起進了臥房,之后再不提讓胡二寶表演戲法的事情,而朱由檢不提,徐允自然也不敢再提起,若是之前只當這是筆買賣也就罷了,此時知道了這些人是自家東主請來的,哪還能再讓人去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