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張掌柜覺得沒問題,那我也不多說了,大家都想想辦法將這幾日的擠兌應付過去吧,我已經讓人從浙江和揚州、淮安往蘇州府運鹽了,明日一早就會到達蘇州,福建那邊的鹽最遲三日后就會到,想來應付過十日不是問題。”
其余幾位掌柜也都是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又從哪里調了多少貨到蘇州,張杰粗略算了一下,這些貨應該足以應付過這段時日了。
就在眾人確保無憂準備離開的時候,康旺糧油行的秦掌柜卻開口問道:“若是拿些商號再來拆借票券,我們還要不要再借?”
這次不待張杰說話,與秦掌柜有些不對付的史掌柜的嘲諷道:“怎么,就這么點擠兌就把秦掌柜嚇到了?就現在拆借的份額,可是不足以填補我四明商號生絹上面的虧損。”
張杰道:“史掌柜說的不錯,我們當然要借,而且他們要多少我們給多少,只是這次卻不能只收點印子錢就將票券借出去了,還要他們將自家商號的干股抵押上,否則,哼,就讓他們虧個幾十萬兩認輸離場吧,明日再將券價提高三成,只要他們不愿抵押,就讓他們狠狠的出點血。既然敢在老虎口里搶食,就要讓他們承擔反被虎噬的后果。”
張杰的話說完,這些掌柜臉上紛紛露出了一絲嗜血的笑。
第二日一早,天還未亮,蘇州滅渡橋的運河碼頭上停滿了大大小小的船只,上面全都掛著各大商號的旗子。
連著常熟港和太倉的港口也都是密密麻麻的船只,只等著水門一開,便將船上的貨物裝入馬車,緊急運往蘇州府的各個店鋪和庫房。
滅渡橋的碼頭,朱由檢和錢財一早就來到這里,這些船只中也有他們的十船貨物,那八家聯合商號的人看了,只以為這也是萬裕泰為了應付擠兌臨時調撥的物資,但是誰也沒想到,這些其實全部都是錢財以別的商號名義,在浙江兌換的白色生絹,滿滿的十船全部都是。
萬裕泰負責裝貨的扛夫全部都是他們自己的人員,碼頭上的扛夫萬裕泰一個都沒有雇傭,因此,除了他們自己,任何人都不知道那一個個油布下面蓋著的到底是何物。
天蒙蒙亮之時,碼頭上的貨船基本上卸的差不多了,朱由檢看著那一輛輛走遠的馬車,對著錢財一笑道:“請開始你的表演。”
錢財原本滿面春風的臉上如同變臉一般頓時哭喪起來,叫著道:“哎呀,我好慘,京營多年的鋪子就這樣倒閉了。”
朱由檢看他叫的夸張,連忙阻止道:“早了,你鋪子還沒開始關呢,而且太假了,表演成分太重,我推薦你去看看《演員的自我修養》這本書。”
一聽朱由檢的話,錢財馬上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的神色,“我不過是先預演一下,至于那什么什么的自我修養,我怎么沒聽過這本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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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若是聽過了那才是不正常了。”
錢財只當朱由檢在嘲笑他不愛讀書,卻不知道,這個年頭是真沒有這么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