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張掌柜是想要抵押擔保,這自然沒問題。只是我很好奇,張掌柜既然知道我在打壓票券價格,為何還愿意再拆借票券給我?”,說著,陳掌柜朝著身后的護衛揮了揮手。
陳掌柜身后的護衛上前,解下身上斜挎著的一個布包遞給了陳掌柜。
“就是張掌柜不說,我今日東西也都帶齊全了,這里是我恒潤商號所有的店鋪、物資、房契、地契等,價值兩百萬兩,只多不少,張掌柜可以找人核算一下。之前我已經在日升隆拆借了八十萬兩的票券,今日就拿這些做抵押擔保,再拆借一百萬兩的票券,如果張掌柜沒有問題,我們現在就簽訂文書吧。”
張杰沒有看桌上的那一堆東西,而是盯著陳掌柜道:“你我同在蘇州府經商,經商的根本便是買賣,既然陳掌柜都有壓上全部身家的底氣,我日升隆又怎么會退縮呢?一局精彩的博弈,若是沒了合格的對手,該是一種多么遺憾的事情。”
說完,張杰朝著身旁的一個日升隆的朝奉揮了揮手,那人上前將桌上的各種契書拿下去查驗。
不多時,日升隆的朝奉查驗結束,他將契書放回桌上,在張杰耳邊輕聲耳語了幾句。
張杰點了點頭,然后看著陳掌柜道:“抵押物品沒有問題,價值超過兩百萬兩。”
陳掌柜笑笑,“那就請張掌柜起草抵押拆借文書吧。”
日升隆的朝奉取來筆墨紙硯,先是將陳掌柜帶來的契書一一登錄,然后遞給了張杰,張杰照著登錄的名目擬了兩份拆借文書。
陳掌柜看過無誤,二人在文書上用了印。
“不知陳掌柜今日又要拆借哪些票券?”
陳掌柜將袖中早已備好的票券種類數量遞上,日升隆的朝奉接了,不多時,便將陳掌柜羅列的票券送了過來。
跟著陳掌柜的護衛接過裝著票券的箱子,陳掌柜起身朝著張杰拱手告辭。
張杰端起茶杯哈哈大笑道:“陳掌柜何必如此心急?這可是上好的明前龍井,陳掌柜此時不多喝一些,十日后怕是再想喝就難了。”
陳掌柜聽了張杰的話,抬起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他面上因為對張杰的無禮有些慍怒之色,但當他回過頭時,又變回了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張掌柜多慮了,日升隆雖是我大明第一商號,但不知在蘇州府有多少存銀?若是從全大明往蘇州府調銀十日時間可夠?即便是夠了,又不知這中間要賠上多少,張掌柜還是自己多喝一些吧,畢竟您只是日升隆的二掌柜不是?”
張杰聞言,立刻站起身道:“你這話何意?”
陳掌柜笑了笑,“螞蟻多了咬死象,我勸張掌柜還是趕緊請山西的日升隆大掌柜前來蘇州府主持大局吧,否則這游戲,還真的會少了許多樂趣,告辭。”
說完,陳掌柜再不停留,轉身帶著護衛離開。
待陳掌柜走后,張杰皺著眉頭仔細的想著陳掌柜臨走時的話,想找出他話里的玄機,只是想了許久,也沒能想明白他到底用什么辦法能夠翻身,幾百萬兩銀子的票券,八家聯合商號吃下并不算難事,何況還有萬裕泰的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