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吧。”她走到一匹駿馬前翻身上馬,定了定心中不明的情緒,策馬飛奔,影衛領路,很快便出了樹林。她想到迎棠,不知她如何了。
宮門大開,慕云棲一路無阻回到傾雪殿。
宮門口似有著不同尋常的平靜,慕云棲與迎芙一進宮門身后朱漆大門便被急急關上。她向后看了一眼,立馬朝正殿方向跑去。
殿外已有數名侍女遍體傷痕,她們驚恐顫抖的跪在門口,目光投向進入的慕云棲,眼中含有欣喜與痛苦。
顧寒軒果然一臉冷漠坐在大殿內,一身金龍翱翔黑錦,菱角分明的面容冷峻漠然,他深邃隱晦的眸子輕掃了一眼從殿外進來的女子,周身散發著冷酷嗜血的氣息。
慕云棲從來沒見如此可怕的他,不安的問道:“蘭姑在哪兒?”
顧寒軒把玩著茶盞,輕蔑一笑。
慕云棲心中的害怕由然而生,她四周張望,試圖看見蘭姑的身影,她轉身出門尋找,被顧寒軒身后侍立的侍衛阻攔了去路,她瘋了般的掙扎。
身后傳來顧寒軒冰冷的聲音:“帶她上來。”
只見兩名身強體壯的男子架著蘭姑將她伏在刑案上。
“杖責五十,以儆效尤。”顧寒軒在她身后冷漠說道。
“臣妾出宮與她無關。”慕云棲望向他急切喊道。
兩名太監抬起刑杖重重落在蘭姑腰身,響起她的悶哼聲與強忍的痛苦之聲。
慕云棲與侍衛廝打起來,他們應付著她卻不出手,她心中難以承受此刻的無能為力。
收手回頭望向顧寒軒,她走到他面前跪下。“太子殿下放過她,此事是臣妾一人所為,與她無關。”她聲淚俱下,說完后對著他磕頭求饒。
她求他放過蘭姑,蘭姑不是習武之人,身子本就柔弱。光滑透亮的額頭磕在冰冷硬底的地面,一次一次又一次。
顧寒軒蹲下身子,攔住她再次磕下去的額頭,雙目凝視著她心疼說道:“本宮只是想讓太子妃明白,你若真的顧惜她們,在你做任何事前都該替她們想想。”他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痕,滿眼疼惜。
慕云棲忍住眼淚,顫抖說道:“蘭姑身子弱,臣妾可替她受刑,求殿下讓他們住手。”她從沒如此低聲下氣過,眼淚止不住滑落,不知是為了蘭姑還是因為自己眼下的卑微。
“你肩上的傷又裂開了?”顧寒軒看著她肩上被染紅的衣衫。
“你先讓他們住手啊。”她揚高了語氣,急不可耐地喊出。
顧寒軒無奈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停下。
迎芙立馬上前去查看蘭姑的傷勢,見并不大礙,回頭對著慕云棲微微點頭,讓她安心。
慕云棲跪在地上的身子徒然散架,無力地坐在地上。
顧寒軒抱起她步入內室,將她放置在睡榻上轉身拿來傷藥瓷瓶。
慕云棲想起肩上的草藥,“臣妾想沐浴后再上藥。”
顧寒軒拿著藥瓷瓶的身子微微一頓,“如此也好。”將瓷瓶放回原處后坐到榻邊上,伸手撫摸著她的面容。
慕云棲向后躲了躲,不喜與他如此親昵。
“下次別再如此了,昨日本宮才真切感受到,何為害怕。”他將額頭抵在她的頭上,語氣頗為溫柔。
慕云棲拂開他,神色閃躲地起身。
顧寒軒無奈起身,淺笑道:“傷口記得上藥,本宮先走了。”說完看了她一眼,邁步離去。
慕云棲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