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大著膽子上前踢了踢狗蛋見沒反應便彎下腰去探鼻息,卻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驚恐的看著那迎風而立的男人:“他、他死了!”
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又回到男人身上,卻沒有人再敢輕視這個男人,也不再認為男人臉上那亙古不變的笑是溫柔是好欺負,反而是一種冷酷和殘忍。
看著這一雙雙充滿畏懼的目光,一起皆在陸啟的預料中,在長氙門很多人都知道長夢殿的大師兄總是很溫和的樣子,卻沒有人知道當年那個少年看慣是是非非早已冷漠殘忍,溫柔只是他習慣了的表情。畢竟會變的一貫是人心。
在眾人畏懼的目光下陸啟尋了一處安靜的位置坐下靜靜地望向天空。
這些年他雖然身邊有曲厝兮,但曲厝兮與他只是兄與弟的關系,如果除去山竹鎮的時光,他最開心的便是在瀾城遇到藍南山和涼宣,那才是無話不談的朋友。之前所有的大道理,不過是怕那些白骨中有當年的玩伴。
男人從芥子空間取出一壇酒,對著詭異的月亮飲了起來......其實他還有一個秘密——呵!
馮隋看著月光下男人的背影又望了一眼狗蛋的尸體,他本應該去感謝陸啟的,可是陸啟似乎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或者說有點可怕。終究馮隋是沒有朝著男人走過去,或者說他無法接受心目中師兄是這般狠辣的性子,修真者難道不是應該心存善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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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所有人都已經安睡了,夜空更加黑沉,不知道什么時候那輪殘月被染成了血紅色。
陸啟忽的起身朝著狗蛋的尸體走去,迎著夜晚冰冷的風他慢慢收斂了臉上的笑變得面無表情。他在尸體前站定,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尸體。
雖然人已經死了,但不知道什么時候狗蛋身上已經布滿膿包,像癩蛤蟆般丑陋的樣子讓人分不出原來的模樣。那些困在膿包里的蟲子橫沖直撞看起非常狂躁。
突然陸啟后退一步,緊接著膿包紛紛破裂在空氣中響起接二連三的“啵啵”聲,那聲音很輕,細不可聞。膿包一破黑色的小蟲子便向著四面八方爬開。男人毫不留情的踩死一只爬向自己的黑蟲,然后轉身冷漠的看著小蟲子鉆進那些熟睡者的鼻孔耳朵。
“你不救他們嗎?”
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在身后響起,陸啟回頭看到血眸男子頓了頓開口:“藍南山。”
男子目光微冷,沒有回答,只是直勾勾的看著陸啟。陸啟也沒在意,放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問道:“三十年前我走后瀾城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看著對面男人確實全然不知的樣子,血眸男子突然笑了一下,意味深長的回答:“如你所見,魔族屠了我瀾城,陸啟好久不見,這三十年你過得可好。”
“尚可。”男人微微思索,看著對方的目光漸漸有些冷,三十年了面前這個經歷生死的藍南山與以前已經大不一樣,“你一直在瀾城嗎?”
“是,或者說被困在這里。”只有瘟疫擴散的地方他才能活動,當然他不會對這個藍南山的朋友說的,不過......
“陸啟,幫我一個忙吧,我想離開這里,幫我找到我的尸骨。”
“什么意思?”
男人眼中疏離更濃,血眸男人看在眼里卻不在乎,“我的尸骨被魔族用陣法封印著,他們故意將我困在瀾城想讓我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