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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舟轉向,徑往西去,很快便已消失在了漫天云氣之中。
只是方貴等人如今并不知道的是,也就在他們折向遠州之時,此時的永州,原來的永州尊府遺址之上,正有人靜靜的坐在了原永州尊主才可以坐的位子上,看著一方堪輿圖。
永州當初私設祭壇,以活人血肉供奉鬼神,結果被人搗毀了祭壇,并暗中下了手腳,以至于鬼神墮魔,大開殺戒,在這時候,第一個遭了殃的,便是永州尊府,鬼神本是受他們轄制,聽他們之命行事,可是魔亂的鬼神得了自由,卻第一個向著尊府血脈下了手。
一片大亂之中,永州尊府血脈大半被鬼神生吞,成為了墮魔的鬼神第一批祭品,剩下的尊府血脈,也皆棄城而逃,以至如今的永州尊府,成了一片荒涼之地,到處殘骸,無一存者。
但如今,在這片廢墟之上,卻出現了一位身穿黑袍,長發披肩的男子。
此人生得極為俊美,長身玉立,雙眉入鬢,只是帶了一抹陰邪之氣,讓人不敢直視。
他面前的堪輿圖上,正顯化出了一團魔氣,猶如漩渦,愈是中心,魔氣愈重,而除魔氣之外,則又顯化出了許多靈光,正自四八方而來,層層疊疊,向著中心匯聚,其中只有極少一部分,沒有向中心匯聚,而是折轉方向,趕向了魔氣覆蓋的堪輿圖另一部分。
折向了另外一個方向的靈光極少,這男子也不怎么放在眼里,只是看著那些正往魔氣漩渦中心而來的靈氣,臉上露出了一抹不屑之意,音調有些陰柔的開口:“這些北域仙門,還真將這當成了一場熱鬧,一個個爭著搶著要來,也不知北方那頭蒼龍,會不會有動靜……”
“他若是來了,那倒好了……”
這陰柔男子身邊,有一個裝扮的極其嬌媚的女子,吃吃笑道:“百年之前,北域人皆說什么北蒼龍,南玄鳳,倒拿北方那個逆賊,與您這位霧島第一大管家相提并論,若是你們二位,可以在這永州碰上,您倒正好順手解決了他,露一露您藏了幾百年的手段……”
“愚人好事,亂說一氣,本座倒不怎么放在眼里!”
那位陰柔男子淡淡一笑,道:“不過那北方蒼龍來也罷,不來也罷,本座也無所謂了,現如今北域最出風頭的,倒不是那個瘋子,而是太白宗,前幾日玄崖三尺喪家之犬一樣逃回了霧島,把那太白宗主吹的天下無敵,若不是此間有事要忙,我倒想往安州走一遭兒……”
嬌媚女子笑道:“忙完了這里的事,再去也不遲!”
“還得再耽誤些功夫!”
那陰柔男子道:“吩咐你們做的事,你做好了?”
嬌媚女子笑著點頭,道:“世人皆以為鬼神墮化,我們霧島要么會想辦法再度治服那些鬼神,要么置之不理,但他們卻萬萬沒想到,南鳳大人親自出手了,您非但不阻鬼神墮魔之事,反而推了一把,讓這些鬼神去將疫氣傳開,這永州之地,便注定要萬劫不復了……”
“廢物利用而已!”
那陰柔男子淡淡道:“這些鬼神已經墮化,再拉回來也沒用了,倒是將這永州化作魔氣肆虐之地,對我霧島大有好處,呵呵,鬼神肆虐,引來疫氣,將整整一州,化作魔地,怨氣凝結,經久不散,又會滋生更多的鬼神,若無我霧島百瘟丹,他們一百年也解不了這麻煩!”
嬌媚女子眼睛微亮:“大人是要將整個北域,化作魔地么?”
“現在還不是時候,這北域尚是我們的,毀了可惜,但若是他們執迷不悟……”
陰柔男子冷淡一笑,沒有說下去,只是森然道:“一千五百年了,那些北域的廢物,仍不肯放棄那點子癡心妄想,如今更是趁著帝尊大人閉關,一哄鬧起來興風作浪……”
“如今,本座倒要趁著這場魔亂,告訴他們一個道理……”
“他們需要害怕的,絕不只是帝尊一人!”
“……”
“……”
嬌媚女子聞言,甚有些興奮了起來:“那我們也要留在這里,多斬幾位北域修士玩么?”
“不,我們去遠州!”
陰柔男子淡淡笑道:“太白宗給了我們一份大禮,現在我要去還他們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