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谷未來很高興。
拋開已經有些上癮的她不去談,那邊的北川寺與秋筱優奈他們也終于趕到地方了。
幾個人辦理好探病手續,搭上電梯來到四樓的神經科。
顯然醫生將一直昏睡不醒的衫原玉子定性為神經方面的病情。
可是誰又能想到,衫原玉子身上逐漸散發出死氣,這就已經不是簡單的神經科病情能夠解釋說明的東西了。
幾個人進入衫原玉子的病房。
入眼的便是一張蒼白的女生臉蛋。
這位女生身形嬌小,留著一頭長發,細眉緊緊蹙起,像是在夢中都無法獲得安穩一樣,而且眉眼之中滿是疲憊,不時還會發出毫無意義的夢囈。
“這就是衫原玉子了。”秋筱優奈說出了一句廢話。
在她旁邊,七海巧奈擔心地看著衫原玉子,聲音有些焦急:“衫原姐姐以前來茨城縣住過一段時間...好像當時是在放假,那個時候她就在我家寄住了將近二十天,之后我和她約定好要去東京的...然后我因為那件事被送到茨城縣第二精神病院...再出來的時候就聽見衫原姐姐變成這個樣子的消息了。”
看得出來,衫原玉子與七海巧奈的關系不錯,不然她也不會跨越那么長一段距離過來找她,也不會特意讓北川寺幫忙。
北川寺摸了摸七海巧奈的腦袋,森冷的死氣涌上雙眸。
在死氣的視野下,北川寺確實看見了一縷縷淡淡的黑氣從衫原玉子的身體上散發而出。
但是只看旁邊的心電圖的話,又能發現衫原玉子的心跳很有節奏的跳著,根本沒有半分急促或者急停下來的樣子。
北川寺走到衫原玉子側面,并沒有發現有什么其他的東西正在向外散發死氣。
他收回死氣,陷入沉思。
本來還以為衫原玉子身邊可能攜帶有一些充滿死氣的器具亦或是首飾。
但對方的手指甲修剪得很干凈,身上也沒戴首飾一類的東西。
這就有些奇怪了。
“從表面上來看確實看不出來什么。”北川寺摸了摸從自己領口探出半個小腦袋向外面看著的西九條可憐:“看出來什么了嗎?”
聽了這句話,西九條可憐奮力地想從領口擠出來,用力地向外拔著卡住一半的身子。
好不容易把身子全部拔出來,但似乎有些拔得太急,她一下子就撞在北川寺的肩頭,整個布偶臉看上去暈頭轉向的。
西九條可憐看上去是靠不住了,北川寺默不作聲地拍了拍神樂鈴,示意神駐蒔繪出現。
“這...這種癥狀...我以前聽神駐家主說過。”神駐蒔繪沒有顯形,她結結巴巴地在北川寺耳邊解釋道:“我們叫它玉毀病。”
玉毀病?
“玉,指的是人的內心,毀則是指明人的內心已死...也就是俗話所說的...心懷死志,但是玉毀病...卻不止是這樣。”
所謂的玉毀病,是指人在將死未死的情況下,卻擅自地認為自己已經死掉——
而在自己認為自己已經死掉的情況下,原本鮮活的**也會開始向外溢散出死氣,倘若長時間保持這種狀態,不僅**會開始崩壞,就連靈體都會徹底消失。
“就只有這樣嗎?”北川寺繼續問道。
“嗯...應該還有其他的解釋...不過這幾天一直在玩手機...然后我就忘記了。”
“回去我就把你的手機沒收了。”北川寺面無表情地說道。
“哎?!不要!我馬上就思考!”
神駐蒔繪面色大變。
現在的手機就好比她第二條性命,北川寺要沒收她的手機,就相當于要把她的命收下了。
這可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
她漲紅了臉,憋了好久才想到當年神駐家主所說的話:“對于醫者來說...玉毀病不止是一種身體上面的癥狀...患有玉毀病的人...在心靈上肯定也有無法彌補的遺憾...將死卻未死之人...他們所背負的...其實就是他們還活著的時候,所背負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