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寺并非不想與崗野良子討論這些問題,而是因為和她說了她也不明白,所以也就沒有對她解釋有關‘儀式’這一關鍵詞的必要了。
可是...另一個人應該知道才對。
“哎?有關自殺、獻祭一類儀式的問題?”
正跪坐在北川寺的電腦椅上認真看書的麻宮永世回過頭來,看向剛剛才到家的北川寺。
在她的手邊是一些獲獎的文學作品以及一些有關數學方面入門書籍。
麻宮永世似乎很喜歡看書,她喜歡看的書并不止于一些人物傳記,更多的還有數學、物理、化學一類的書籍。
對于她這種出生于神駐村、死于神駐村的女生,對于這種裝訂整齊、內容新奇的書籍,就好像是見到另一扇大門一樣。
與神駐村中凡事都以‘禍津’‘靈體’‘怪異’的思考方式不同,在這個世界上原來還有如此令人感興趣的知識。
就如同普通人見到靈體一樣,麻宮永世沉迷于這些新鮮的知識中不可自拔。
為此,麻宮永世還特別問北川寺要了從小學三年級開始的所有基礎教材。
她將手邊的書本放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回過頭低頭柔聲問道:
“是有什么事情發生了嗎?寺君?”
果然不愧是麻宮永世,在這種情況之下一瞬間就察覺到了什么。
比起她來...
北川寺若有所思地看向另一邊坐在地板上打著switch1游戲的神駐蒔繪。
時不時還能聽見從她那邊傳來的‘是我贏了’一類的叫聲。
真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麻宮永世究竟是怎么看得進去書的。
北川寺搖頭,也懶得去管神駐蒔繪,他將已經爬到自己小腿上的西九條可憐提起來放在自己的大腿邊:“確實有些事情要問問你。”
他簡略地將如月奈緒的事情說明了一遍,隨后又說道:“我認為她使用鐵錐鐵錘自殺的行為更偏向于進行某種儀式,但受限于自身的認識水平,所以就想來問問你。”
“沒有的事情。”麻宮永世低身,語氣溫和道:“寺君能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卻也能想到請教別人補足自己的不足之處,這是永世無法與寺君比較的地方。”
她抬起頭繼續說道:“我知識淺薄,雖不知能否幫上寺君,但也愿意為寺君解惑。”
“......”北川寺。
雖然不知道自己在麻宮永世心里面究竟是什么形象,但是她現在滿臉柔和崇拜的表情...
好像他做的,他說的話在麻宮永世心目中就沒有絲毫錯誤一樣。
在這種想法中,麻宮永世開口了:“倘若真如同寺君你所說的那樣的話,那么我也能基本肯定,那位如月奈緒小姐應該是進行了某種儀式,而且,她所進行的儀式應該還是我們所說的不凈之儀。”
她伸出手,手中閃爍著淡金色的善念,繼續解釋道:“寺君調查過神駐村,肯定也知道一些事,‘血祭’‘人柱’這些儀式本身就能夠產生強大的鎮壓之力。”
“反之,這種類型的儀式要是失敗的話,就會產生巨大的怨念反噬。被鎮壓的不凈之物會在一瞬之間失去束縛,將一切都吞噬殆盡。”
北川寺沉默,但他好像已經明白接下來麻宮永世要說些什么了。
只見麻宮永世手指一挑,淡金的善念在她白皙的食指上糾纏縈繞:
“沒有人會希望儀式失敗,因為沒有人能承擔得了不凈之儀的后果。”
麻宮永世將善念散去,明媚的大眼睛柔和地看著北川寺,輕聲地問道:“可人心是復雜的,有些人希望避免血祭、人柱方面的儀式失敗,但有些人卻執著于儀式背后的風險...也就是所謂的利用怨念反噬。”
“而這也就是我剛才所說的不凈之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