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看到從人群里走出來的那個少年的時候,眼睛一下瞪圓了,這……不就是那天提醒自己要大張旗鼓入京的少年嗎?他就是清水候?
那他前天為什么會出現在自己面前,還說那一番話?他是反對出兵還是有別的計劃?一時間他思維陷入混亂。
岳山從人群里走出來,道:“圣人、諸位同僚,你們了解嶺南的局勢嗎?”
環視一圈,發現沒有人站出來說話,他臉色一變厲聲喝道:“你們的每一個決策都影響著無數人的生死,影響著大唐帝國的未來,稍有不慎就是……”
“咳咳……”李世民眼見不對,馬上干咳幾聲打斷他的話道:“翠嵐,慎言。”
岳山和變臉一般,換了一副笑臉聳了聳肩道:“我在夸諸位都是帝國的棟梁呢。”就好像剛才罵人的不是他。
然而不管是不屑一顧的,還是心有所感的,都沒有誰站出來駁斥。不,有人站了出來,那就是魏征。
“清水候對嶺南很了解嗎?”
“多了解不敢說,反正比在座的諸位都了解。”岳山笑道。
“哦,那想必你也有解決的辦法了?愿請教。”魏征正色道。
“談殿勾連獠人酋帥反叛是真的,但……”岳山忽然把目光轉向馮智戴,淡淡的問道:“敢問馮暄和耿國公是何關系?”
馮智戴臉色劇變,他沒想到朝中有人對嶺南了解如此之深。他知道決定馮家命運的時刻到來了,深吸了口氣,捶首道:“乃馮某伯父。”
“馮暄怎么了?”李世民問道。
“武德六年欽州總管寧長真進貢合浦大珠,圣人體諒嶺南諸州民間疾苦,以道遠勞人為由不受。”岳山回憶著歷史記載,說道:
“寧長真、談殿、馮暄等人不能領會圣人慈悲,居然以圣人拒絕朝貢為由商議反叛。幸好南合州刺史寧純忠貞不二出兵討伐,否則嶺南已不為我大唐所有。”
“嘩……”大殿上群臣激憤,看向馮智戴的目光也充滿了惱怒。剛才我們那么幫你說話,沒想到你們也是叛徒啊。
李世民也異常震怒,關鍵這事兒還涉及到太上皇。太上皇體諒你們不容易,你們不但不領情還反叛,簡直找死。
不過他好是保持這理智,冷聲問道:“馮刺史,你有何話說?”
馮智戴緊張的一臉冷汗,咽了口唾沫道:“圣人明鑒,臣伯……馮暄和家父許久以前就已分家,他反叛之事家父也深通惡絕,絕不敢同流合污。”
“呵呵……圣人,耿國公上承冼夫人遺志,其忠心是值得信任的。”岳山順勢說道。
李世民臉色稍霽,他大概也猜到了岳山的想法,敲打馮智戴,為下一步的治理嶺南做鋪墊,于是順著他的話說到:
“馮卿放心,耿國公是耿國公,馮暄是馮暄,我不會遷怒與人的。”
馮智戴感激的道:“謝圣人信任。”
朝堂上大多數人還有些摸不著頭腦,少數腦子比較聰明的則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魏征嘴角翹了一下,馬上又一臉嚴肅的道:“清水候,你的安嶺南之策還沒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