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沉浸在一片寧靜中。
女學生們睡的很沉,偶爾有人在睡夢中驚醒也很快再次入睡。
廚房里掌著燈。
王尚坐在飯桌前面,跟史蒂夫就著兩盤土豆泥喝酒。
飯桌那邊是戴安娜與玉墨,她們也喝了一點,臉微微發紅。
飯桌下面是嘩啦嘩啦的洗牌聲。
“史蒂夫,你活到現在最遺憾的事情是什么?”看得出,這位翠嬉樓的頭牌有了幾分醉意,問的問題有些飄。
史蒂夫放下酒杯,看著窗外深沉的夜色說道:“有一個約會我遲到了。”
戴安娜微微搖頭,心想這一句遲到便是70年。
做英雄總是要舍棄點什么,不是嗎?
她想到了自己。
便在這時,玉墨看向她,目光有些復雜。
“你呢,戴安娜,你有什么遺憾的事情嗎?”
戴安娜說道:“在我最應該傾聽的時候,卻沒有能力去傾聽。”
史蒂夫與戴安娜都在打啞謎,說著只有他們自己能聽懂的遺憾。
玉墨沒有追問詳情,她看向王尚:“你呢?顧少秋先生。”
文徹斯特教堂原來的廚子叫顧大秋,王尚來到這里后給自己取了個別名顧少秋。
王尚看了戴安娜一眼:“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兩個雞蛋被鬼子吃了,這算不算?”
史蒂夫聽完笑著說他耍賴。
戴安娜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邊玉墨卻撲簌簌落下淚來。
美國隊長不理解她為什么哭,用怪罪的語氣說道:“顧,你把她弄哭了,這完全是你的責任。”
“我的人生本不該是這樣的。”玉墨打斷他的發言:“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它為什么會變成這幅摸樣?”
“不知道在教會學校讀書時講我拿腔拿調,像個英國女王的同學們看到我現在的樣子,是覺得可憐呢,還是活該呢。”
“我也想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我也想有一個愛我,疼我,對我不離不棄的男人。但是就像寒夜里的一場夢,總會被冷風吹醒。睜開眼睛時只有我一個人,一個人呆呆地看著天花板,聆聽窗外呼嘯而過的風。”
“人生,有時候邁錯一步,不管你是自愿的,還是被逼迫的,都沒有了回頭的可能,女人的命尤其如此。”
“……”
她說了好多。
一邊喝酒一邊說,一邊說一邊哭。
史蒂夫放下酒杯,看看王尚,看看戴安娜,看看玉墨,他覺得氣氛有點怪異,尋思自己是不是應該離開這里。
他用惡狠狠地目光瞪著王尚,好像在說這都怪你,都怪你!
“玉墨,你喝多了,不要再喝了。”戴安娜抓住她緊攥酒瓶的手。
她用力掙開,看著戴安娜的眼睛說道:“不,我沒有喝多,我怎么會喝多呢?以前陪那些男人,一斤燒酒喝下去都沒有問題,現在才不到半瓶的量,我怎么會喝多呢!”
有句話叫愁是心上秋,酒是催情藥。
便在這時,后面傳來木板移動的聲音,小蚊子從地窖走出來,看到玉墨的樣子氣呼呼說道:“你們這兩個臭男人,居然合起伙來灌玉墨酒,說吧,想她醉了干什么。”
后面跟著的香蘭說道:“男人哎,你說男人想干什么。”
小蚊子走過去攙起玉墨,看著一臉尷尬的兩個人說道:“有我在,你們什么都別想。”
王尚與史蒂夫的臉癟成了苦瓜。
小蚊子與香蘭扶著玉墨走了,雖然攪了酒局,卻也讓四人脫離尷尬。
戴安娜找了個借口回自己房間睡覺,王尚與史蒂夫也在喝完杯子里的酒后各回居所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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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下午老書碰到一個一邊看一邊舉報的家伙。那么正能量的書,唉,生而為人就不能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