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14年就出獄了。”松哥搖搖頭,說:“效仿作案的可能性倒是不小,畢竟經過影視劇宣傳,那樁案子可以說是深入人心,廣為人知。
況且,將尸塊藏進玩偶、乳膠塊當中,確實有可能被當做尋常垃圾處理,最終案情被徹底埋葬。要不是他錯選了仿真娃娃當藏尸工具,偏偏碰到個敏感膽小的清潔工,加上我們沒輕易下結論……”
說到這,他又忍不住瞥了那老刑警一眼。
老刑警干脆別過頭去,不看這邊。
沒有個厚臉皮,也當不了老咸魚。
“繼續搜。”蘇平將腦袋放在一邊,用白布蓋著,果斷下令:“把垃圾池給我整個翻過來,仔仔細細調查一遍!還有,別只盯著這個垃圾池,附近其他垃圾池、垃圾桶,也好好搜搜。老劉,你們中隊人呢?都拉過來。”
“全都在這兒了。”老劉苦笑道:“我們派出所加起來也就十多人,留了兩個戶籍窗口的同事值班,同時顧著下接警的事兒,剩下的人都在這了。”
“那就叫附近其他幾個派出所的同事過來。”蘇平說:“剛問過環衛工,上頭對衛生抓得嚴,垃圾池每天兩清。
這些東西,肯定是昨天傍晚六點,到今天清晨之間扔的,咱們得快些翻出來,否則被環衛工人清走就不好辦了。”
“明白。”
……
轉眼又過了二十分鐘。
當凃仲鑫跟著荀牧趕到現場時,他們才堪堪搜到一顆頭顱、左掌以及雙足罷了。至于軀干、大小腿、胳膊則至今未能尋到。
或許也是因為這些部位體積相對較大,不好塞進玩偶、乳膠塊等東西里頭的原因,兇手以別的方法給處理了。
凃仲鑫大致看了幾眼尸塊,皺眉說:“沒有找到腰胯部嗎?”
“沒有。”蘇平搖搖頭。
他也知道,在碎尸案中,對法醫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腰胯部了,或者更具體的說,是盆骨。
盆骨在手,法醫能迅速且精確的推斷出受害者的年齡、性別乃至是否生育等一系列足以幫助鎖定尸源的重要線索。
雖說這些線索,通過別的方面也可以做大致推斷,比如依據五官大致判斷性別,根據牙齒磨損程度推測性別,但都沒有盆骨那么全面、精確。
“指紋也被磨損了啊。”凃仲鑫抓起斷掌,看了一眼,搖頭說:“指關節僵硬,皮膚呈現淡青綠色,可見少量**氣泡,少量氣泡潰破導致表皮剝脫,死亡時間超過四十八小時了。
另外,腕部可見三道平行的淤血帶,伴有表皮剝脫,死者生前曾被以繩索約束行動,看淤血帶寬度及痕跡,約束物不會太粗,可能是鞋帶。”
放下斷掌,他又抱起腦袋翻了翻眼皮,說:“角膜完全渾濁且似與晶狀體黏連,瞳孔不可見。
口腔黏膜蒼白,頸部斷截面上方約兩厘米處有一切創,很長,橫跨頸中部與右部,左淺右深,最深處傷及椎骨,頸動脈、氣管及食管等破裂,傷情足以致命,導致受害者死于失血性休克。
但,尸塊尚未收集完全,此處是否為唯一的致命傷,還難以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