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又是一陣糾結,過了良久,才猛地一跺腳,說:“好吧,我說。但是她現在在哪兒,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的號碼。”
趙枝山趕緊追問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小劉殺人了。”
“什么?誰?”趙枝山一愣:“劉海軍?”
“嗯。”姜明點點頭:“去年八月底,她打電話給我,很著急的跟我說,小劉殺人了,問我怎么辦才好。
我當時就被嚇了一跳,讓她趕緊報警,但她說不行,小劉殺人,跟她也有點關系,可以說是她逼的,要報警,她恐怕也逃不了好。
我當時就有點慌,想要告訴你,她堅決不同意,說,自己惹上了大麻煩,如果告訴你的話,你肯定會把他倆腿都給打斷的。”
“你……你這女人!”趙枝山指著她鼻子,恨得咬牙切齒。
松哥阻止了他,看向姜明,問道:“接下來呢?”
“她說,她需要一筆錢,不多,五萬,讓她去魔都,也好送洋洋去上學,自己和小劉跑路。洋洋這么大了,也能照顧好自己,這些事兒她也不打算告訴洋洋,讓洋洋好好讀書。我……我給她打了十萬。”
“十萬?”趙枝山一愣:“去年你瞞著我,說借給你哥十萬塊錢,是打給阿蕓的?”
“不然呢?”姜明泣不成聲,連連抹了好幾把眼淚,才哽咽著說:“結婚這么多年了,我怎么樣你還不清楚嗎?我能背著你給我娘家人打錢嗎?
你賺錢多辛苦我也知道,哪會背著你嚯嚯?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都嫁給你了,我……哪次娘家要錢我不跟你商量,你同意就借,你不同意我也不提了?”
趙枝山長嘆一口氣。
聽著她話里話外的委屈,祁淵也明白,去年他倆為這事兒恐怕還大吵了一架。
畢竟,十萬塊錢不是一筆小數目,看趙枝山的樣兒也知道,他們家同樣并不富裕,這種條件下,換做誰,媳婦兒瞞著自己借出去十萬,不管借給了什么人,心里鐵定都不痛快,大發雷霆也在所難免。
姜明抽噎兩下,繼續說:“錢打過去不就,阿蕓就又跟我說,小劉死了,自殺的。”
“自殺?”松哥微微皺眉,沉吟片刻后,問:“然后呢?”
“我問她怎么回事啊,她說,小劉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心里過意不去,邁不開那道坎,自殺了。我又問她接下來怎么辦,她就說,先把洋洋送到學校去再說。
之后,我怪擔心的,每天都給她打電話,她都說自己還好,沒有大礙,讓我不用太擔心,還時不時的跟我說她現在的動態……但是,但是……
我有一段時間聯系不上她,很急,特別急,好在后來又找著了,她說自己換了個身份,重新找了個工作,沒有什么麻煩,讓我不用太擔心。
我想讓她回來,她不同意,說自己回不來了,又說自己在外面挺好的,聊了幾句,又說,錢在找工作和打通關系換新身份的時候花完了,能不能給她再打點……
我不敢再瞞著老頭子給她打錢了,只能翻箱倒柜,把自己結婚的時候,還有這些年老頭子送的,一直留下來的金飾給賣了,東湊西湊,湊了三萬多快四萬塊錢,給她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