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凃仲鑫起身離開,打算回去重新做一次尸檢。
蘇平看向荀牧問道:“現在審吳慶國去?”
“好。”荀牧頷首,抓起對講機讓人將吳慶國帶到審訊室,然后看著祁淵和松哥問道:“你倆旁觀不?”
“好。”松哥微笑著說:“我和小祁就在隔壁聽吧。”
祁淵立刻點點頭表示同意。
“那我們等會兒過去。”蘇平點點頭,又開始整理起思路來。
得知吳慶國竟然灌醉吳慧文并發生了關系之后,案子已然有了突破口——雖然并沒有實質性的突破,但想來應該不遠了。
吳慶國很可能知道是誰殺了吳慧文,至少也該知道是誰要他的命才對。
不一會兒之后,荀牧對講機響起,刑警匯報稱吳慶國已經能被帶到了審訊室。
蘇平立刻起身說道:“那行,咱們走吧,也沒必要多晾他了,開門見山直接擊潰他心里防線也就是。”
荀牧輕笑:“是這個理,畢竟他最想瞞的事兒已經被我們知道,剩下的對他而言并不算是秘密,他還有生命危險。”
于是四人走出辦公室,在審訊室門口分開,松哥和祁淵走到了隔壁的監督室當中,通過單向玻璃瞧著坐里頭的吳慶國。
想到他瞧上去竟然還挺淡定的,至少看不出他心慌。
“這家伙,心理素質竟然還挺過硬的。”祁淵下巴一挑,說:“你看他多淡定。”
“很多缺德的人,心理素質都不錯。”松哥聳聳肩:“他這樣的人心里只有自己。
別的不說,你看,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曾經有多寶貝,現在竟然……呵呵,說白了他心里也只有他自己罷了,寵來源于占有,把兒女當成了自己的私有物。”
祁淵嘆了口氣:“我又想到當初我剛見習時碰到的第二個案子了。”
松哥回憶了幾秒,問:“杠鈴沉尸案?”
“是啊。”祁淵別過頭:“也是死者運氣好——或許真的是冥冥中有天意吧,我們去找被沉海銷毀的證據,竟然翻出了一具尸體。”
“確實。”松哥輕輕頷首:“如果不是運氣好,指不定這樁案子什么時候能爆出來,最后就算以失蹤案立案,最后大概率還是會不了了之。”
“是啊,海域那么大,生物也不少,再過一陣子說不定她尸體都被海洋生物吃完了。”祁淵用力的抿了抿嘴,說:“每年那么多失蹤案,里頭有多少是被殺人拋尸了?”
“難說。”松哥搖頭:“而且警力實在有限,隊伍里還有不少混日子的,要拿出對命案的態度去應付失蹤案,不靠譜。”
“我知道。”祁淵說道:“就是忍不住感慨兩句……唉,盡力而為吧,做好我們自己的事兒,對得起自己的職責就夠了。”
“別想太多,”松哥點上煙,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本來這一行就很不容易,近距離接觸各種形形色色的罪惡,再給自己增添心理壓力,容易把自己給逼瘋。”
“那不至于。”祁淵微笑:“一年下來,我已經有點兒麻木了。說起來真的佩服蘇隊,干了大半輩子刑警還能保持著一腔赤誠,還會為許多事感到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