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停下腳步,但是兩人要說沒有火氣那是假的。
吳定超自命不凡,喜歡裝逼單干,下場已經看到了。
這鄭康幾個意思?難道他也想單干?難道還不吸取吳定超的教訓?
都這時候了,還搞內訌?
“自豪,咱們怎么辦?這家伙看起來是要學吳定超啊。”張嘉承有些六神無主。
眼神緊張地四處張望,好像周圍埋伏了無數妖魔鬼怪,隨時都可能竄出來一只,收割他們的性命。
秦自豪同樣不知所措,只是他嘴巴更硬一些。
“我就不信,沒了他們,咱就活不成了?嘉承,咱倆可不能學他們,不能搞內訌。”
張嘉承訥訥道:“都這節骨眼了,我怎么可能搞內訌。我是擔心,這地方不安全。你想對方能在這一帶干掉吳定超,說不定人家壓根就沒走遠。那個鄭康,會不會是想把我們留下來殿后,給他當炮灰,他好自己先溜啊?”
死道友不死貧道。
這個邏輯在眼下非常合理,讓人不得不這么聯想。
秦自豪正想罵罵咧咧吐槽幾句,忽然瞥見鄭康的身影再次從密林中走了出來。
只不過,此刻的鄭康,卻沒有先前那般兇神惡煞,表情似乎也緩和了許多,也不知道他剛才進入密林那一下,到底發現了什么?
“你們兩個嘀嘀咕咕,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點小心思。”
鄭康這回語氣倒是很隨意:“現在的局面你們也看得清楚了,你們一向覺得自己很行,天不服,地不服,當然也不可能服我鄭康。我也沒指望你們服不服我,這對我來說也不重要。”
“不過眼下,你們要是想死,可以選擇的路多得很。要是想活,路卻只有一條。”
誰特么還能不想活?
“哪一條?”秦自豪忍不住問。
“一切行動聽我指揮,把你們平時在外面那些小心思都收起來。忘掉你們狗屁的豪門子弟身份,卸下你們那些可笑的優越感。把姿態放得越低越好,心態上最好是把自己當成一條搖尾乞活的狗。”
這話傷害性侮辱性可以說是極大了。
一向心氣很高的二人,聞言頓感受辱,都是駭然變色,眼神陰沉地盯著鄭康,顯然是對他這番話極為不爽。
鄭康根本不給他們反駁的機會。
嘴角輕輕一抽,輕描淡寫道:“你們當然可以有你們自己的堅持,那就生死由命吧。”
話已經說得很明白。
要么自生自滅,要么接下來一切聽他鄭康指揮,放下他們平素那些狗屁的優越感。
秦自豪腦子一熱,便想放出各走各路的豪言。
卻被張嘉承搶了先:“鄭康,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話何必說得那么難聽?如果你有更好的思路,我們聽你指揮也不是不可以。可你總得有個能說服我們的說法吧?”
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妥協,轉折的認慫了。
秦自豪還想硬剛一波,卻被張嘉承死死拽住。
夜色中的鄭康,就好像忽然換了個人,黑色的迷霧纏繞在他周身,看上去就好像搖身一變,變成了黑夜的幽靈,充滿了神秘感,無形之中便散發出一種讓人心悸的氣質。
這種氣質,跟之前秦自豪他們認識的鄭康截然不同。
“想好了嗎?”
鄭康的聲音飄飄忽忽落在二人耳畔。
下一刻,就好似幽靈的影子一般,一陣風似的晃到了二人跟前。